当然,并不会说出声,我可不想让周围的人以为我是被炼金物质烧坏神经的怪胎,但不管怎么说,我开始对她诉说。
我并不会向她索要任何东西。我只是向她讲述今天发生的事,还有昨天的事,还有我是多么害怕自己永远都无法成为有价值的人,害怕自己就这样死在齐膝高的地沟泥潭中,像我妈妈那样什么也没留下就撒手人寰,我时不时地想要跑到别的地方,让我可以呼吸,可以不这么害怕,不这么一直想哭,我多么痛恨爱哭的自己因为我总是很轻易就被人刺痛,我多想纵身一跃跳进地沟下面的炼金废水池,和妈妈团聚,沉溺在最深处,让废水灌满我的肺,这样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我祝愿迦娜一切都好。我祝愿她幸福,无论她身在何处。
这时我感到一阵微风抚过我的脸庞。虽然很轻,但我确定地感受到了她。很快,微风就开始吹乱我的头发,飘在我面前。风开始呼啸着加速,很快就开始把我的外套掀在空中,我感觉自己似乎身处于一场风暴的正中心。
灰霾在我面前形成漩涡,被一股无处不在的微风托到上空。雾霾渐渐散去,我甚至可以看到缓台广场上的行人,他们也在看着风卷灰霾飘向远方。
风停了。
霾散了。
我能呼吸了。
并不只是短促的喘息,而是张开每一个肺泡的深吸气,吸满新鲜凉爽的空气。灰霾的帷幕被撤去,灿烂的阳光映着皮城的高塔洒进了祖安。
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的皮城居民,他们正在向下看着我们。没有了灰霾遮蔽视线,他们可以从高傲的拱桥和阳台上直接看到我们。我觉得他们并不喜欢眼前的景象。没人想要被时刻提醒着自己活在贫民窟之上,我看到了许多怨怒的眼神。
这时我又看到了他:博斯威尔·赫洛兰。他正托着一块甜糕,再次以同样的角度向下看着我。一脸嫌恶,和那个时候一模一样。
我正在聚精会神地瞪着那张轻蔑的脸,甚至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什么人,直到她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没事的。”她说,我不需要回头看就知道一定是她。
她捏了捏我的肩膀,然后双手交叉绕到我的胸前,紧紧抱住了我。
“一定会没事的。”她说。
她的几缕头发垂到我的肩膀上,她的味道就像风雨后的芬芳。
“现在可能不顺。一段时间内你可能都不顺。但没关系的,总有一天,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以你意想不到的方式,你会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