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独孤信道:“我以卫潇为饵,事先在冰河底暗布蛇皮*,这种*威力极大,外裹以蛇皮密封,再用羊肠引到水岸边上通气,上用鹅雁翎作浮,可谓香到火发,从水底击起,连船底都可以击个粉碎,何况血肉之躯?那时坚冰封河,冰层极厚,夜宸水师尽失,四十万大军与我十二万大军南北对峙,当时若看到冰河之上可行军,他未尝不曾想过直接冲杀过来,尽灭我军!”
徐彦达闻言一惊:“独孤将军你的意思是,想引诱夜宸大军冲上冰河,然后再用水底沉雷将他的大军一举击毙?”
“正是!”独孤信点了点头,目光闪动:“但夜宸也是身惊百战的将领,他恐怕是早已算准我会在水底布下埋伏,所以也不敢轻易出兵,只是令弓箭手在岸边骚扰。”
“原来如此!”徐彦达听得是既惊且敬,击掌道:“独孤将军果然不愧将星之名,徐彦达受教了!”
“哪里,”独孤信面上却殊无半分得意之色,只是紧锁眉头,缓缓道:“夜宸是一个极难对付之人,他不比卫潇,卫潇虽智谋极高,却心底坦荡,反而容易被人看破,而夜宸,心思却极凶险难测,前日我军用水火两济之法,全歼他部水师,夜宸却已如早就知悉般,将横野军团早早撤离檀阴渡,尽弃水师,此人心思,可是难测的很!”
他仰起头来,望天长叹一声:“我为将星,他为杀神,苍天绝不许双雄并立于世,两强相遇,必有一人,将要从这片历史的星空中划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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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的横野军团,此时早已撤离檀阴渡,而是在远远的九折坡上扎营。
九折坡坡如其名,蜿蜿蜒蜒,起起伏伏,上下九折,横野军团的一片营帐遍布山坡,旌旗林立,首尾相望,互相照应,倒是不易被攻破。
已是夜深了,夜宸伏坐在帐中,一手支额,一灯如豆,映照着他苍白瘦削的面容,似乎是睡着了。
他搁在案几上的右手之中,勾着一枚红线,红线上系着的,正是那枚被昊天剑击碎一道裂缝的相思玉。
帐帘忽的一掀,一阵冷风夹杂着雪花,从外透入,将桌上的一盏孤灯吹得明灭不定。
跟着一股冲鼻的酒香卷入帐内,一个锦裘文士打扮的年轻人,从外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一边走,还一边左手执着酒壶,往右手的杯中倒酒。
口中醉醺醺的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几人回?”
一头说,一头跌跌撞撞的冲入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