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景辉,用毫无生气的眼神望着他。
玻璃狭长又锋利,连他自己的手也划拨了。
那原本应该握着吉他的手,渗出流动的红色,手的主人却毫无痛觉似的。
伤口并不很深,但很疼。雁沉轩立刻推开他,翻身躲在倾倒的沙发后面。
“为什么?”
他大声地喊着,以让自己的声音盖过桌椅倒地的声音。
“嗯?什么为什么”娜珞笑嘻嘻地问,“你是说为什么让他攻击你,还是说我为什么这么没有良心?”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诶?这个问题需要问吗。因为我在这里出生啊。我不是正好一直在找这里嘛,出现在这儿,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这么说来,你是我的恩人呢!”
躲过不知是谁砸来的烟灰缸,雁沉轩咬紧了牙。
“从你的话里我能判断出,你的记忆并没有被格式化。可你为什么要为医生工作,你难道就没有自己的想法吗?你被制造出来,就是为了……”
“当然有了。”她十分自然地打断了他。
“……什么?”
问出问题的同时,雁沉轩明显察觉到,受到控制的两个傀儡的动作慢下来。或许这与控制方思想的起伏有关。
“就是因为有自己的想法,我才会在这点上和制造者达成共识啊。”
“什么想法?看在过去的份上,能告诉我吗?”
雁沉轩极尽所能地展现出一种诚恳。
娜珞静静地望着他,眼中的绿没有丝毫褪色。
接着,她露出了嘲弄似的笑。
“因为恩人,因为你们太自以为是了。”
“啊?”
“我啊,可比你们中的任何人都单纯多了。我想要自由——我和我的同伴们都是。被莫名其妙地制造出来,赋予莫名其妙的定义或是任务,去做着莫名其妙的事……即使连为什么也不需要知道,只要是命令,服从就是了。这本身就是一种奴役吧?”
“医生他们给你下达了命令?”
“嘻嘻,就是恩人这种肤浅才让我恶心”她的笑夸张了一分,露出洁白的牙齿,“医生不反感天真的人,可是我超讨厌的。恩人呐,你觉得命令是具体是指示吗?”
“那……”
“你错了,只要是被赋予意义,都会背负不属于自己的命运。承载着某人的记忆,单单是存在着也好;继承某人的遗志,幸福的活下去也好……不都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