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医……什么时候?!”
虽然说出这话的人是陈悉,但显然,不只是他一个人有这种程度的震惊。
“唔,就是刚才吧”他晃了晃手中的怀表,“罗盘工作了。”
一瞬间,他们明白了。
明白了钟离商的用意。
他在赌。
赌那一瞬间强烈的死亡情绪,是否会招致引导者的出现。
而引导者一旦出现,便会将可能已造成不可挽回的死亡局面复位。
或者在这之前几秒,之后几秒——这都是误差允许的范围。
地上的血迹消失了。
“我的孩子,在召唤我。”
他浅浅地笑了。
不知是否是错觉,叶吟鸢恍惚间觉得,他那背着光的面孔所呈现出的笑容,不像过去那样随性又洒脱了。
反倒是……多了一种凄厉的束缚。
她说不上来这种感觉。
目前发生的事实在是太乱了,这让她感到无所适从。
医生打了一个响指,身边传来窸窣的声音。
挣脱束缚的钟离商站起身,用丧尸一般缓慢的步伐,踏过层层叠叠的碎屑,从她面前走过,来到医生的身边。
“好孩子,你尽力了”医生望了一眼含的位置,“她的眼睛出了点……小故障,是不是?没关系的,我们总有办法修好它。”
他沉沉地点了点头。
“作为重拾人生的奖励……你会得到怎么样的力量?我很期待,而且,你说不定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承载了两种能力的人类。”
医生也并未从先前经历的某种情绪中走出来,但对于目前即将发生的事,强烈的好奇暂时掩盖了这种感情。
他摘下了面具,弯下腰,向他伸出双臂。
如同向孩子展开怀抱的父亲。
只不过……那是一双何等漆黑可怖的眸子。
“等一等!”
忽然,殷邈身边的女孩昂起脸,发出声嘶力竭的叫喊。
含受伤的那只眼还紧紧闭着,鲜红的血曾汩汩地从缝隙间流出。现在,它已经干涸了,只在她沾着灰的脸上留下一道红褐色的轨迹。
“别!你可能会死的!想想那些孩子,想想那个地下室!你会死的,会死的啊!”
停住脚步的男孩,如此坦诚地说了:
“嗯,我知道。但我不想……不想看到你对生命如此恐惧。不论如何,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