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启用它,就会有概率观察到涣散的意识形态;而那些意识一旦发现自己受到观察,就会反客为主地侵占她的思想。
但由于支配她躯壳时,“鬼魂”无法再被她本人所观测到。失去观测者后,他们又会很快地消散了。
“原来如此……如果她能意识到这点,或许就能控制自己了。”
“甚至控制他们。”
“这……”
可以看到,就可以碰触。
可以碰触,就可以改变。
这正是医生的理念。
“……这我觉得,有些冒险。我不确定我们是否能够承担失控的风险。”
“是吗,医生就不会有你这种顾虑。”
璆琳不说话了。
在绝路上行走的人,不应当有任何顾虑。
甚至,要需要摒弃一切可能阻碍前进步伐的事物,一切多余的感情。
以及人性。
自身已经不是人类的范畴,又何必遵循生而为人的细枝末节?
话虽如此,可是……
可是啊……
我们不正是为感情与人性所左右,才走上如今这条绝路的吗?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那医生现在怎么样了”璆琳又问,“我明天会回去的,然后……杉海?”
她听见电话那边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不……没事。”
“真……”
手机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嘈杂的声响,像是杯子被打碎了——但比那还要大声得多。
璆琳的耳膜一痛,又一次将耳机挪开耳边。她看了一眼屏幕,信号仍然是满格状态。
“杉……杉海?喂?”
再听上去的时候,却被挂断了。
她有些焦虑,那只手攥紧了栏杆,却又无奈地松开。
她转过身,正对上一张人脸。
“安、安久?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答非所问,“而且……那真的是你家人吗?”
黑夜里,她看不太清安久的表情。但从语气判断,那一定很复杂,很难形容。
疑惑中夹杂着担忧,担忧中又带着质问。
并不是那样咄咄逼人,却足以令人不知所措。
“唔”璆琳将手机塞进口袋,“怎么说呢……”
怎么说呢?
“我参加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