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班的近况,还有些零零散散的琐事。南萱都一一回答了,并且传达了同学们的关心。
“老师,有些话……我觉得很荒唐,但如果是您,一定不会觉得我是个怪人。”
“当然,怎么会呢?说说看,我的孩子。”
“您听说过……这样的一个都市传说吗?”
于绝望之时带来希望的,指引者的故事。
讲完这样一个简短的传说后,南萱的瞳孔已经变成了通透的绿色。
屋外狂风大作,大开的窗户不断扇动着,发出嘎吱吱的呻吟声。窗帘死死地抓住窗框,生怕一不留神就被扯出屋去。
顾迁承只是平静地喝了口茶。
“再怎么说,用余生去换什么超自然的能力……这种事,太荒唐了。”
“是吗?老师也这样想么。”
“是呀。”
“那……您为什么在哭呢?”
顾迁承放下茶杯。
逆着光,她依稀看到在老师疲惫的脸上,两行晶莹的泪随着放下杯子的动作显露出来。
南萱有些惊讶。但……好像也并不是特别惊讶。
风停了。
窗外的斜阳正缓缓地下沉,将屋内的一切镀上暖光。
配合着美丽的暮色,顾迁承的眼睛缓缓化作灿烂的金色,有如晚霞中最明亮的那道光。
“安眠药果然还是……挺痛苦的。真是的,没有电视剧里那样安详啊。”
她轻轻擦掉眼角的泪光。
“老师……在这个传说中,有一个重要的先决条件。”
“嗯,你说。”
“自杀的行为,一定是因对外物感到无力或厌倦,而不是自身。我之前说过,我是为了别人的事,没有办法才……”
“啊,我的话……如果你真的因为自杀而死,我一定会为自己的失职与无能感到无比的愧疚。那时的我若选择自杀,一定不会遇到那个灰色长发的女人,也就是引导者吧。”
“那么恕我冒昧,那您……”
“舆论。”
她轻声说着。
“来自报纸的、网络的声音。”
太可怕了。任凭谁也没有办法与那么强大的力量抗衡。
“……嗯。”
“然后,我收到了疗养院的,我母亲的死亡通知。据说她走的很突然,但很安详,没什么痛苦……这或许就是我决定服药的最后一根稻草。说来惭愧,我居然很羡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