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江硕如此开口。他身边的顾迁承的表情,也表明她是同样的态度。
“这倒是无所谓。那么问题出现了:不巧,你是个善人。你的道德观念阻止你做出违背伦理的事,因而面对身为人类的守护者,你不想、也不敢伤害他们。所以,虽然每个人都知道,但你仍然没有亲口在发现这一事实后就说出口。
因为,在被逼入困境,不得不将自己武装起来,向攻击自己的敌人做出反击,你缺还要借助同伴的手。而当到了同伴……或同类露出獠牙时,你竟还想当个好人。真是天真,真是高洁,真是……”
他隐约听到医生补充了一句,真是恶心。
心脏被捏的粉碎。
不知道時雪会怎样想自己。
这种行为应当如何评价?懦夫、蠢材、伪善者……?
他全身都放松下来,因为他已经没有力气了。
内心深处一直所隐藏的事,被如此忽然地公之于众,他感到无比的恐惧与无助。
原来被他人窥视思想,是这样一件可怕的事。
“哦,还有時雪。小可爱,你也很有意思。”
听到这个名字,崇霖还是努力将注意力集中起来。
時雪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她懵懵懂懂地环视着每个人,试图捕捉一些她能听懂的信息。但忽然点到自己,她吓得一哆嗦,战战兢兢地望向医生。
“友人的背叛,与异性的感情,你分明察觉的一清二楚,却选择了彻底的逃避。你甚至强制自己不去在乎这一切,为的只是维护眼前一时的安定。真可爱,也真可怜。”
他声音不大,语气并不强硬,但每一个字都很坚定,每一句话都充满力量。
時雪深深地埋起头。
又来了,每次都是这样。柳夕璃愤愤地想着。
就是这种自欺欺人与逃避,才是她最讨厌的地方。
自以为是地活在自己构思的童话世界中,不顾旁人的感受强行将其拉进来扮演着自己创造的角色,还去全然不觉,甚至认为是理所应当。你究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
这些话,柳夕璃三年前就想对她说了。
时至今日,即使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但至少医生的那番话,竟让她觉得出了口恶气似的。
散乱的头发有些遮挡视线,但她并没有将它们拢到耳后。
“哎呀,柳姑娘的表情可真吓人。你也真是有趣,不要以为逃避的只有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