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在到达第六结界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献祭者剩余八人。
战斗的理由,想不起来;战斗的意义,一概不知。
我们为何存在于此的原因,现如今丝毫也没有任何头绪。而这如扯线玩偶般被上位者戏弄的现状,不论是谁都不愿接受。
却也无可奈可。
清醒与混乱,忠诚与背叛,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当一个人想要探寻真相的时候,告诉他得知真相的代价,与真相本身是痛苦的事实,他是否还会接受?
即便如此,仍有人前赴后继地用短暂的清醒换取一生的痛苦。
可是,在那之前,并没有人告诉他们在场的每一位人——死亡的代价也好,苏醒的代价也罢,从未有过。
这是无声的潜规则。
因而,在这之后,一场混乱理所当然地被引发了。
“人的愤怒源于对自己无能的恐惧。”
在中央螺旋台三分之二处的台阶上,星云如此念着一段话,或许是书页中的。
场面仍然是失控的。
无序的子弹,扭曲的引力场,混乱的时间,哪一个都无关紧要。
站在高处看,仿佛是古罗马的斗兽场中,有一群困于幻觉的瘾君子,他们或对着同伴,或对着空气张牙舞爪,滑稽的引人发笑。他们的表情或惊恐,或凶恶。这一切看上去简直像一场可怖的邪教仪式。
星云只是静静地扫视着书页里的句子,含沙射影。霜阙与她站在一起,注视着这场荒诞的闹剧。
“一束光投进铁塔里,将塔内的丑陋与污垢暴露无遗,于是这束光便有了罪。”
“时至今日,人类的想法我仍难以理解。”霜阙忽然开口。
星云转过头看看她,视线上下扫过,像在打量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她幽幽地回复说:
“规则是让适用者来理解的,而不是让规则去理解规则的适用者。”
“但这些数据很重要。”
“这些话,若让曾经的你得知不知作何感想。”
“如今我只是规则的容器,没有多余的感情。那些东西会妨碍我对献祭者的探索和引导。”
“引导?你们是这样想的吗。”
星云转过头,继续拨弄着飞舞的书页。她不再转过视线,但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剖去规则的外衣,对于过去的事,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吗?”
“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