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时,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推推金色的圆框眼镜。
下一秒,他熟练地从腰间抽出一把枪,直直地对准了我的眉心。
“你是什么人?”
我觉得有些好笑。
于是,我真的就这样放肆地笑出声了。些许的惊讶浮现在他的脸上,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比起先前他的面色平静许多,拿着枪的手也稳稳的。
“哈哈哈哈,你不知道我是谁,你就敢上车,你这个人真的是……咳、咳咳……”
我几乎要笑出眼泪了。
“总之,谢谢你。但恐怕要抱歉了。”
“怎么,你要灭我的口吗?”
我终于努力直起腰,擦掉眼角的水渍。
他右手收起了枪,向我靠近了一步。他挺高,我不得不昂起脸看向他,很好奇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我得承认,这一记手刀是我始料未及的。
后颈一阵剧痛,像失去信号的收音机,如电流般刺刺拉拉的耳鸣过后,我眼前一黑。等清醒过来的时候,挨打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呢。
也许是一处废弃的停车场?这里很空旷,也很昏暗。
我抬起头环顾四周,做出这样的判断。我试着动动手腕,它们被尼龙扎带牢牢地拘束在椅背上,棱角硌的手肘有点疼。
见我醒来,身边一个戴着墨镜男人按住了我的肩膀。
糟啦,该不是被黑社会绑架了吧?
我看向左侧,大约四五米开外,我救了一命的那个家伙站在另一个坐着的男人旁边。后者的坐姿可放松多了,嘴里还叼着一根雪茄,哪儿像我一样狼狈。看这架势,是那人的上司。
他呢,正谦卑地将手收在身前,笔直地站着。
转过头,我右手边大概六七米处,又一个男人被两人扯着胳膊按在地上,脸上都是伤和血,吓死人了。
“因为这条错误的情报,你猜我搭上了多少部下的命?”
抽雪茄的男人用沙哑的声音问着。烟味儿飘过来,我被呛得咳嗽两声。他忽然看向我,凛冽的目光像草原上的狮子。
“见过她吗?”
他朝我这边努努嘴,那个受伤的人低着眉瞟过来,很快摇摇头。
按着我的人松开手,用刀划开了我手上的扎带。手腕上各留下一道深深的红沟子,一碰还有些疼。
“仇缪。”
“在。”
这是那家伙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