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变得很沉重。
或者说,从来就没有轻盈过。
它只是更加沉重罢了。
顾迁承并不是第一次使用这种能力,但的确是第一次用它夺取谁的生命。
那个时候,时间停止了很久。
复杂的心理斗争中,主题便是对生命与人性的思考。
最终,她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人性是建立在生命之上的。
活下去,才能讲求人性。
想要大家都活下去,那个人就必须死。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两全其美,有取就有舍。选择了一种可能性,必然要放弃另一种。
诸如此类二选一的向来不是选择题,而是判断题。
它们是对立的。
所以,我没有错。
她如此想着。
也只有这样想,才不会让她一向善良的那颗心溃烂。
如此之人,是不适合参加这样的游戏的。
或说战争。
她还有许多事——许多外面的事,没有了结。
父亲已经过世了,但年迈的母亲还在家里。
还有一缸漂亮的金鱼。
还有几盆花花草草。
还有那个女人。
想到这儿,顾迁承的心猛然颤动了一下。
那个被时间所封印的女人。
如果自己回不去了,她会怎样?
“我说……这路到底是怎么走的?”
安城抱怨着,好像很头疼的样子。的确,他们从后院逃出来,已经走了很久。但这只是顺着那唯一的一条土路前进着。
这是条斜坡,周围有起伏的石堆土丘,和稀疏的植物。
蜿蜒绵长,看不到尽头。
“先不说这个。我有个提议。你们都具备什么样的才能?我想,我们知根知底才能更好地打配合吧?”
崇霖倒是始终保持着冷静,他接着说:
“首先,我可以看到对方心里在想什么。虽然过去和未来不行,只能看到实时的信息。而且,人的思想是很破碎的,需要解读一番才行。”
他们都停下来,彼此看了看。江硕上前一步。
“我可以让任何人和物出现在观测者的视觉盲点中,他们无法看到我隐藏的东西。前提是,我必须发现了观测者,才能有目的性地这么做。”
说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