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个女孩已经走远了。
崇霖回过身的时候,发现那两个女孩已经进门了,他这才攥着沙漏慌忙跑进去。
门在他进屋后,缓缓地合上了,暗红色的地毯吞没了每个人的脚步声。只有大门小心关闭的瞬间,配合着内部的铃铛发出刺耳的声响。
時雪嗅到一股馥郁的香气,正是刚才出门的那个女孩身上的味道。
几座小小的焚香炉冒着袅袅的烟,她很难形容这种味道。
像一种未曾闻过的花,掺杂着木调,还有些麝香与檀香的感觉——那很复杂。
屋内的光线很暗,但仍能看清内部的事物轮廓。
这里不像是什么占卜屋,更像是类似仓库之类的地方。除了供人行走的小路,两旁堆满了小山似的杂物。
“像龙的宝库。”
崇霖低声对時雪说。这些东西太杂乱了,却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哥特花纹的银色十字架带点锈迹,斜靠着墙壁,质地讲究的绸缎挂在上面。
波西米亚风格的挂帘前,一串断线的佛珠散落在地上。
几尊奇怪的小雕像应该来自东南亚,它们脸上涂着奇怪的符号,几个失去重心的达摩歪七扭八地靠在旁边。
一只黑熊的标本倒是很生动,但浅浅的灰尘掩盖了它的逼真。熊的头上戴着印第安人的羽冠,脚下堆着许多不同教义的经文。
墙上纹着敦煌般的壁画,窗户却像教堂内部一样,是瑰丽的琉璃窗。
柳夕璃从里面取出一把木剑,上面用墨水画了些符号。她将剑拉出鞘,仔细端详了一下,确实是桃木剑,和她家里的一样。
太奇怪了,实在是……太奇怪了。真是莫名其妙。
柳夕璃皱着眉,忍不住重复着。她觉得很不自在。这里浓郁的香气也令她呼吸困难。
崇霖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了時雪的方向。
坐在赤色天鹅绒桌布后的,是一个年轻的女性。这与崇霖设想的大相径庭,他本以为会是个装神弄鬼的老爷子。
女人的指甲很长,染着红宝石一样的甲油,在桌上的烛火下折射出猫眼似的光效。
她每根手指上都带着不同的戒指,小指还带着长长的铜色护甲套。不同的款式,不同的材质,不同的珠宝,看上去沉甸甸的,让她细瘦的手指像结满硕果的树枝,摇摇欲坠。
女人鲜红的口边打着唇钉。她长发的下端烫着大大的卷儿,绕过耳畔搭在前胸,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