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的修为，难道不值得骄傲？”
“你如今的地位，难道没有成就感？”
沈惜月每说一句，都让王嫣然眼神中的寒意更深一分。
直到她说完最后一句话，王嫣然手中已经凝结出一把冰刃。
冰刃一出，四周的空气都弥漫着寒气。
沈惜月呼吸出来的时候，都看得见，她鼻子冒出来的白烟……
这女人动了杀气！
沈惜月闭上眼睛，一边默默的计算着王嫣然和她之间的距离。
计算着一会儿在她动手杀死自己之前，什么角度时机的情况下。
能够飞溅王嫣然一身血迹……
一边默默的想着一句话——
如果你不能反抗的情况之下，那就学会好好享受吧！
王嫣然看着沈惜月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
预想中的疼痛和死亡没有来临。
甚至空气中那一股来自于王嫣然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
都已经彻底的消散不说。
还听到了王嫣然的狂笑。
沈惜月睁开了那一双大眼睛，灵眸中蕴含着的疑惑不解。
极其的明显不说。
眼神中还夹带着对王嫣然此人的复杂情绪。
这王嫣然看着是个大美人，实际上却是个神经病不成？
喜怒无常倒是次要。
关键是——
她沈惜月哪一些举动，值得发出如此的狂笑来？
莫说是沈惜月懵圈了，就连长青亦是一头雾水。
甚至于不远处高耸的阁楼上面，差点就要打起来的天澜道人和商洛太上皇元湛。
还有迎风站立的纳兰容城几人。
都被王嫣然的狂笑吸引了注意力。
尤其是沈云曦，看到王嫣然浑身上下都突然没了杀气。
语气颇为遗憾：
“这个老妖婆，怎么突然就不动手了？”
沈云曦一副恨不得王嫣然动手杀了沈惜月的样子。
也引起了纳兰容城的不满来：
“你什么意思？”
纳兰容城要不是知道沈云曦就是月儿的亲哥，就凭着他有着这种心态。
估计现场就得打起来不可！
“就是！”唐青玉白了沈云曦一眼：“就算你不是亲……呃……那什么，好歹惜月也是你妹妹不是？”
“你怎么能生出希望那个老妖婆杀了惜月的想法来？”
唐青玉支支吾吾，他既不能说出来沈惜月是唐家的女儿，又不能直说沈云曦的身份。
但是沈云曦的话，还有表情。
都让他不爽！
就连一向看不惯沈惜月的纳兰容星，也觉得沈云曦这个哥太狠了。
“你好歹也是她哥哥，这么幸灾乐祸，这么迫不及待的希望自己的妹妹被杀。”
“合适吗？”
纳兰容星摇了摇头，又一次白了一眼沈云曦。
沈云曦根本懒得和任何人解释什么。
他身为沈惜月的亲哥哥，比谁都不希望沈惜月出事。
但是——
他沈云曦有他沈云曦的小算盘罢了！
就在刚刚，他真的以为，王嫣然这个老妖婆要动手了。
只是奇怪的是，王嫣然浑身的杀气，居然刹那间消散。
而边上差点打起来的商洛太上皇元湛和天澜道人。
“这个老女人，向来这么喜怒无常”元湛语气极其的不屑。
而天澜道人倒是难得的同意元湛的话。
“她没少让你吃暗亏吧？”
“不过说真的，这个老女人，倒是比你们皇族中人还要恶心上那么一两分！”
天澜道人先是看了一眼沈家位置，随后目光落在了元湛身上。
元湛没有什么心思再和天澜道人打嘴炮。
他出关来此，本就是因为商皇。
商皇说，沈惜月是他的女儿。
元湛是来看看这个孙女的……
但是一下之下，有些失望。
元湛不缺孙子孙女。
元氏一脉人丁兴旺。
即便是亲孙女，沈惜月这样的资质，也实在算得上是普普通通的很啊。
废灵根——
实在难以让元湛提得起来什么兴趣。
本来还以为是那个圣灵国皇族后裔之人，资质会不同凡响……
啧啧啧！
元湛此时此刻，心目中完完全全的把沈惜月放弃掉。
所以才有空和天澜道人打嘴炮，并且手痒的差点打了起来。
元湛刚刚想的是，王嫣然这个老女人若是真的对沈惜月起了杀心的话。
就随便王嫣然杀掉好了。
为了区区一个废灵根的后人出手得罪圣灵国黑网的一把手——圣女王嫣然。
不值当！
众人皆是不知道元湛的心思。
但是这会儿纳兰容城黑眸闪烁着一丝寒光，直直的射向了沈云曦。
因为沈云曦又在默默的念叨着：“怎么不动手啊？”
“你倒是动手啊……”
瞧瞧，这是亲哥该有的样子吗？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沈云曦和沈惜月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不然干嘛那么希望王嫣然动手杀了沈惜月？
沈云曦感觉到了纳兰容城射来的寒光。
顿时闭上了嘴巴，但是伸出手指了指沈惜月所在的位置。
“看！”
“又坐在一起聊起来了……”
沈云曦不再念叨着为什么王嫣然不动手杀了沈惜月的话。
反而语气中有着非常大的失望。
但是这会儿的众人都齐刷刷的看向了沈惜月所在的方向。
尤其是天澜道人，不由得感叹一句：
“城小子，你这未来娘子，倒是挺有本事”
“一句话就能够让王嫣然这个老妖婆放弃了杀她的念头来……”
纳兰容城没有回话，只是轻轻的瞥了一眼天澜道人。
随即又把视线转回了沈惜月方向。
看着沈惜月的纳兰容城，薄唇微微上扬。
他们这一行人，虽然站立的位置远，又高。
但是，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再加上，王嫣然根本不介意外面有任何人在窃听。
完全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王嫣然可是早就知道，附近都有谁在。
沈惜月也隐隐约约的感觉得到，但是她修为过低。
没有办法准确的感应得到都有谁罢了。
她只是感觉得到，附近还有其余的气息存在。
这会儿的王嫣然对沈惜月没了杀气。
因为她对沈惜月说出来想要去纳兰容城那一口灵泉试试看的建议。
王嫣然有些意外：
“你是说，纳兰容城的那一口灵泉”
“有着能令普通人引气入体，从而修炼的可能性？”
灵泉本身只是辅助修炼。
不可否认的是，灵泉的清纯程度，确实存在着能让修士修行快速。
但是，引气入体这个功效，似乎还真的没有听说过。
沈惜月默默的喝了一口清茶，她知道王嫣然不相信。
就连她自己把握都不是很大。
倘若真的只和纳兰容城那一口灵泉有关这么简单就好了。
所以，沈惜月说出来的话也并没有那么绝对：
“说出来，也不知道圣女大人信不信”
“我引气入体的时候，就是查看了纳兰容城灵泉边上的修炼书籍”
“还有，就是在他那一口灵泉中一连进阶境界的”
沈惜月这会儿一点都不紧张，又是喝茶又是吃点心的。
面对着王嫣然这种高阶修士，已经逐渐的适应了她有时候散发出来的强大压迫感。
没了窒息的感觉，说起话来也不再有太多的顾忌。
王嫣然对沈惜月的话信了八九分。
来之前，她也是对沈惜月了解了一番的。
突然之间从一个废材，引气入体。
又是一下子进阶好几层修为。
王嫣然当时听到了手下人来汇报的时候。
还以为嫡系这一脉出了一个什么不得了的天才呢！
没想到沈惜月不单单是个庶出，还是一个废灵根。
这让她一度情绪复杂，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什么情绪更多一些。
黑网的白阁越来越不受控制，王嫣然想着，要是哪天她闭关了。
怕是白阁那边会更加的不受控制起来。
宗主压根就不是白阁那个狡猾家伙的对手……
黑网多年的经营，到后来被王嫣然一手把控。
谁愿意再从自己手里把权力给分出去？
若是沈惜月的计划可行，岂不是平白无故的给她王嫣然增添很多大将？
王嫣然岂能不感兴趣？
沈惜月看着王嫣然眼眸中的贪婪神色越来越浓郁。
多少都能够猜测的出来，王嫣然想要什么。
沈惜月想起来，当初她差点走火入魔爆体而亡的事情来。
所以，在没有确定纳兰容城那一口灵泉是真的有效果之前。
沈惜月并不会真的用长青、冬暖和杏花几人当小白鼠去做实验。
既然王嫣然如此的感兴趣。
不如就从王嫣然的人开刀——
两人喝着茶，吃着点心，各自怀着各自的小心思。
王嫣然打破了现场的安静。
“既然你亲身经历过”
“那么，你觉得该如何？”
沈惜月模棱两可的回答：“我出主意”
“圣女大人可否出其他的？”
王嫣然又不傻，听了沈惜月这话，倒是有点不怒反笑。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心眼……”
沈惜月努努嘴打断王嫣然的话：“好像是圣女大人想要知道结果如何”
“现下倒是整得好像是我非要求着你似的……”
“既然圣女大人觉得本姑娘占了你的便宜”
“这个想法，就只能让它永远成为想法好了”
“反正啊，我既不是圣女大人的对手，又不可能求饶”
“圣女大人要杀要剐，请便！”
沈惜月完全一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王嫣然倒是摇了摇头：“你不必说这种话”
“出人，出物，我包了就是”
得到了王嫣然肯定的回答，沈惜月还是不太满意。
沈惜月努努嘴：“圣女大人，我既是配合着你做实验的话”
“能不能提些要求……”
沈惜月的话，让身后的长青都暗暗的抹了一把冷汗。
实在是因为自家小姐胆子越来越大。
甚至有点得寸进尺的感觉，长青都生怕王嫣然又动了杀心……
果然，沈惜月的话一出，王嫣然再一次散发出来周身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