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辣说道:“我们湖南人也会做泡菜噻。”
郝兽医瞄了玻璃罐一眼,在柱子上磕了磕他的烟袋:“这个叫张立宪滴,人真不赖。”
“你知道什么呀,人真不赖?”孟烦了说道:“那是只对他一人儿,人林座是谁?虞啸卿钦点的连长,去了缅甸只要不死,回来一准儿调到身边当亲随。这叫什么?这叫未雨绸缪,人张立宪聪明着呢,哪儿跟我们这班混吃等死的杂碎一样啊。”
“酸,真酸,跟我们那的老陈醋一个味儿。”康丫走到旁边蹲下。
“嘶~”孟烦了一呲牙一瞪眼,把他踹个趔趄:“有你什么事儿啊?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蛇屁股站在太阳底下切肉,切着切着发现身边的人跑光了,回头一瞧,好家伙,都搁林跃身边围着呢。
“你们怎么全跑啦,活都让我一个人干吗?太不仗义啦……”
“柴禾不多了,我去添柴。”豆饼抖抖衣襟里的菌菇:“林跃哥,这放哪儿?”
郝兽医递来一个晒药草的簸箕,豆饼把菌菇全倒进去。
林跃坐得有点累,站起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他为啥叫豆饼和林译去送肉?就是因为这俩人是炮灰团里最实在的,换了康丫和要麻,能给你昧下一半猪肉。
赶巧迷龙从北屋走来,他远远地招了招手:“迷龙,来,你过来。”
“干啥玩意儿?”
“白菜猪肉炖粉条不是东北菜吗?我寻思这些人里就你有经验,给掌掌眼呗。”
“你求我啊?”
林跃苦笑着摇了摇头:“好,算我求你。”
迷龙像个胜利的斗鸡一样抻抻军服改成的马甲,走到陶瓮前面拿起竹棍搅了搅,完了仰天长叹一声:“老天爷,东北的猪肉炖粉条子不是这么做的。”
“这都什么玩意儿,好好的一锅猪肉给糟蹋成这样,羊蛋子,去拿酱油。”
羊蛋子如获圣旨,赶紧跑到那个堆满各种物资的房间,不一会儿拎着两瓶酱油走出来。
“得放酱油,不放酱油能好吃吗?”迷龙瞄了林跃一眼:“我一定让你们尝一尝,正儿八经的,猪肉炖粉条子。”
他把草帽盖到陶瓮上,又在下面加了一把柴。
“闻闻这味儿,这味儿才正。”
说话时他的眼睛里闪着泪花。
没人说话,都围在陶瓮前面,听着柴禾在下面爆裂的声音。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