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歌本想着要带着小逸进宫给圣上瞧病,但没想到的是,次日清晨就看到蔺玄觞身上也出现了极小的尸斑。
一见到自己身上的尸斑,蔺玄觞不免惊慌了一下。正巧沐云歌走了过来,一眼就瞧见了他脸上的惊慌。
“怎么了吗?”沐云歌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忙走过去问着。
话音未落,几块半点就撞进了沐云歌的视野。沐云歌急忙抓起蔺玄觞的胳膊,道:“这怎么弄的?是不是……是不是和圣上的一样?”
蔺玄觞不想瞒她,点了点头。
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沐云歌皱起了眉头,道:“这……这东西不会传染吧。”
正巧张英找上了过来,沐云歌没等张英开口说话,就先上上下下给张英检查了一遍,问道:“阿英,有没有感到自己身上有什么不适?”
张英摇了摇头,说道:“生病的是圣上,我能有什么不适?”
沐云歌回头看了蔺玄觞一眼,说道:“玄觞今天身上也出现了和圣上一样的斑点,我看,他好像也中了诅咒了。”
闻言,张英一阵惊讶,急忙跑到蔺玄觞身边,想要看个清楚。
蔺玄觞无奈地笑了笑,挽起袖子给张英看。细小的斑点落在白皙如玉的胳膊上,格外显眼。
“如果传染的话,也应该是我先被传染啊,明明我接触圣上接触的更多。”张英说着,也开始上上下下地看着自己的皮肤。
但她今晨起来是感到一切正常,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其他症状的。
正说着,小逸走了进来,打着哈欠问沐云歌:“云歌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进宫啊?我还有点没睡醒。”
看着蔺玄觞身上的斑点,沐云歌犹豫了一下,说道:“要不然这样,你先给玄觞看看,如果能解决再进宫。”
如果真的传染,那小逸进宫的话,会有更大的可能性被传染到。
毕竟那里才是源头。
小逸点了点头,走到蔺玄觞身边仔细看了看他身上的斑点,眉头越皱越紧。半晌,他犹豫着说道:“其实我觉得这好像不是诅咒。”
此言一出,沐云歌惊得险些没能拿住杯子:“不是诅咒?”
那圣上为什么要说是诅咒?他没有理由欺骗蔺玄觞和张英啊,掩人耳目也不需要对张英做出隐瞒吧。
还是说,圣上也被谁骗了,以为这就是诅咒。
“如果是诅咒的话,这个斑点不会这么快就出现。”
小逸说着,伸出两指去探蔺玄觞的脉搏:“而且,你们见过有诅咒会传染的吗?还是选择性传染。”
当小逸提出这一点时,沐云歌如若醍醐灌顶,问道:“玄觞,那天你去皇宫,有没有碰圣上的什么东西?”
蔺玄觞想了想,说道:“我碰了圣上的玉枕,然后中途圣上见我口渴,允我在他那里喝了一盏茶。”
如果有问题的话,应该就是这两样东西其中一样有问题了。
因为剩下的东西,他和张英都触碰过。
小逸移开了手,目光像沐云歌投去,道:“云歌姐姐,这个好想要交给你了。他的脉象不像是中蛊,更像是中毒。”
如果是中毒的话,小逸的确是没有能力去解决。
沐云歌点了点头,走过去诊蔺玄觞的脉。半晌,皱着眉头松开了手,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好像有点难办啊。”说着,沐云歌在蔺玄觞身边坐下,取出一根银针刺破了蔺玄觞的手指,取了些他的指尖血。
“可为什么圣上会将中毒说成诅咒呢?”
张英犹豫着提出来疑问,道:“宫里的御医再废物,也都不是酒囊饭袋,怎么可能看不出是不是中毒。”
而且宫里一向忌讳诅咒一事,就算是没有办法解决,也不会甩锅给诅咒的啊。
沐云歌摇了摇头,她又不是万事通,怎么可能知道那些人的想法,想着她问道:“告诉圣上他是被诅咒的人,到底是谁?”
直觉告诉她那个人一定不是宫里的御医。
“那个,云歌姐姐。”小逸忽然插言道:“其实我觉得,现下应该先解了玄觞哥哥身上的毒。”
解了蔺玄觞的毒,就可以解开圣上的毒。
只要圣上无恙了,一切事情就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沐云歌也知道应该这样,但是她抑制不住想要找到下毒之人,然后将其千刀万剐再下油锅。
如果只是给圣上下毒,她的冲动还不会这么强烈,但是事情波及到了蔺玄觞,这就不一样了。
敢动蔺玄觞,她就一定要让那个人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要不然这样吧。”小逸也看出了沐云歌的心思,建议道:“将这个毒交给师父去解,云歌姐姐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毒圣解毒自然会效率很高,这个方法几乎就是万全之策了。
沐云歌想了想,说道:“先试试我的血可不可以解毒吧,如果不可以再交给师父。”说完,沐云歌带着蔺玄觞的血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去试自己的血到底能不能解毒。
但很难过的是,毒没有解开。
毒圣早就被小逸找到了蔺玄觞的屋子里,看着满脸颓然地走进来的沐云歌,毒圣就知道是她的血没有效果。
“交给我吧。”毒圣说着,安慰性地拍了拍沐云歌的后背。
担心那血里的毒也会感染到旁人,沐云歌拿着剩下的血离开了南府,到几百米外的荒郊处理了这些血。
回来时,猫儿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沐云歌身边,似乎想讨一个抱抱。但一心想着蔺玄觞的沐云歌哪里能考虑到猫儿,直接绕开它走到蔺玄觞面前。
此事的蔺玄觞已经开始呼吸不畅,躺在榻上身体软成了一滩水。
张英端着清粥走了进来,险些被趴在门口的猫儿绊倒。有些不悦地撵跑了猫儿后,张英将清粥递给沐云歌。
屋内,所有人都有要忙的事情,没有人关注到那只满眼都装着他们的猫儿。
墙角处,猫儿缩着身子看着忙里忙外的众人,无聊地舔着自己爪子上的毛。一层绒毛被它舔掉,散落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