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下李信部与刚刚赶到的邯丹虎贲军,一东一西互为援兵,且中间还有不知道多少天军溃兵,无论本部兵马从何方出击,都将落入被己方溃兵冲击本阵,汉王、李信趁机前后夹击的窘境。
兵力相若,优势全无、劣势凸显,强行决战,必然大败!
当然,即便不出战,此战亦已注定是大败收场……
坐视汉军在自家大营之外屠戮数万天军溃兵,营中兵马士气必然雪崩。
而营寨汉王与李信部合兵一处、士气正盛,即便天军还有营寨为凭,也不足以挽回颓势,兵败已经是可以预见之事。
这便是战也败、不战也败。
但正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
不战还有望保全营中这十数万天军将士,以期东山再起。
若是战,只怕连营中这十数万巨鹿太平道最后的家底儿,都得赔进去。
连带千难万难才打出来连纵四州、踞北望南的大好局面,也将毁于一旦……
韩信心下惊叹,汉王不愧是汉王,不动则已、动则雷霆万钧,他二人苦心孤诣的指挥三十万天军将士鏖战并州近一载,好不容易才打开的局面,汉王仅用十五万兵,两个月不到就给他们打回了原形。
与这样的人同处一世,何其悲哀!
张良满头大汗,面色阴晴不定的挣扎许久,终究闭起双眼,轻声道:“韩帅若心怯,不妨带数十骑从北门遁出……”
这是韩信自奉令入巨鹿黄巾大营任行军司马以来,他第一次称呼韩信为“韩帅”。
韩信一挑眉,半是不解半是愤怒的低喝道:“将军此言何意!”
他虽自视甚高、不甘久居人下,但当下他还真没有脱离太平道以自立的心。
一来,他的战功还未超越老上级任嚣,心气没未到达巅峰。
二来,他的本钱还不足以支撑他割据一方、并肩群雄……
“朕了解汉王。”
张良轻叹了一声,澹澹的说道:“他既亲自来了,不破吾天军大营,他绝不会善罢甘休,天军大势已去,纵太公再生,亦无回天之能,既左右都唯是败亡,朕愿与二三子同赴九幽,再举黄天大旗!”
说到此处,他忍不住再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想当初,朕随大贤良师周游九州、悬壶以传道,见姬周横征暴敛、置百姓于水深火热,便下定决心推翻姬周、再造山河,还九州朗朗乾坤,兢业十载,吾道兴盛过、也衰败过,而今再回首,吾等却早已与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