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手中接过灯笼,而后挥手屏退了他与陈婴周围随行的亲卫,笑道:“一起转一圈?”
陈婴:“敢不从命!”
陈胜提着灯笼迈开步伐,陈婴落后他一个半个身位,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畔。
“你弃暗投明入我麾下已快半岁,我却从未私下召见过你,心里可有怨气?”
陈胜澹澹的笑道。
陈婴连忙回道:“上将军公务繁忙、日理万机,末将岂敢奢望上将军有闲暇予我!”
陈胜“哦”了一声:“是不敢?不是没有?”
陈婴慌忙道:“末将不是这个意思,末将一介降将,能得上将军抬举,得任七团团长,已经是泼天大的运道,末将若还有怨言,与狼心狗肺之辈何异?”
“别紧张,只是闲聊而已。”
陈胜摆了摆手,不在意的轻声说道:“休要再提什么降将不降将之言,我既会任命你为七团团长,你便该知你在我心中与季布他们无异,也正是因为你与他们无异,我才没有给你任何特殊的待遇,我待你越是特殊,低下的弟兄们便越觉得你与他们不同,如此,你还如何统兵?还如何与友军并肩作战?”
这当然是一大原因。
但最主要的,还是他太忙,忙得都把这一茬儿给忘了……
陈婴听言却是恍然大悟,一时间竟百感交集,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上将军用心良苦,末将、末将……惭愧!”
陈胜笑吟吟的侧身拍了拍他的肩头:“好了,你我本家,本就该亲如一家,说什么惭愧不惭愧的,就太见外了。”
陈婴闻言,愁苦的面容上终于露出了丝丝笑意,心头暖流涌动,一股“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
拉拢人心这种事,手段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身份与成就的不对等!
“对于我陈郡与朝廷撕破脸一事,你怎么看?”
陈胜挑着灯笼,一边走一边问道。
陈婴想也不想的回道:“上将军爱民如子、心怀天下,末将唯上将军马首是瞻!”
陈胜微微摇头:“我自然知道你肯定会站在我这边,我问的是,你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你毕竟曾为扬州县令,你的看法与兄弟们的目光,当有所差异才是……兄弟们都太捧着我了,我说什么他们都无二话,长此以往,是祸非福!”
陈婴听懂了,他沉吟了片刻后,低声问道:“上将军可知,末将当初为何要饲身从屠贼?”
陈胜回想了片刻,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