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罩房里的戏班送去了。
原本大年初一,这戏班子在晓音阁继续开堂唱戏的,可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谭嬷嬷自然也不叫他们继续唱了。
香巧来到后罩房,一路也是没遇到几个奴才,反正四爷不在府里,连苏培盛都不在,谭嬷嬷也不出来使唤他们,自然都躲在自己屋里头。
香巧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一个脚步声隔着门板走了过来,拉开木门,一个白面俊秀的男子,身着棕褐色回字纹锦袍,矗立在那里,如一颗白玉一样光彩照人,他正是这戏班的台柱男旦崔玉郎。
“姑娘是?”崔玉郎见是个女婢,客气地问道。他虽然也日进斗金,在京城富贵圈里打滚,可是终极是个戏子,被人瞧不起的,故而对人都十分客气。
“崔班头,我是苏格格的丫鬟。这是我们苏格格给您的。您看过后,一切就都明白了。请班头进去看吧,我就在这里候着。”香巧左右瞄了瞄,见四周都无人,便这样道。
崔玉郎以为是这府里头后宅的女眷对自己的“表白”,故而一笑,接过香巧手里的信,果真关上门,去看了。原来,像他们这样的戏子,经常会受到贵女豪妇的“青睐”,送一些金银表达亲近,或者送一些酸酸的信文,也是常事。
崔玉郎打开苏氏送来的信,本是随便看几眼,可是一瞧,脸色立刻变了。这纸上的女子分明就是当年那个令自己好生难过了一阵子的女子的字迹,上面的称呼,也正是当年苏氏称呼自己的名字。
崔玉郎将信匆匆看过后,便杵在当场愣神了许久。门外的香巧寻了一株芭蕉树下站着,整个人都在巨大的树叶的掩映下。
木门再一次被打开,崔玉郎走出来,却没看见香巧。香巧去看见了他,连忙从芭蕉树后走了出来。
“我并不是认识你家主人,请姑娘回去告诉你家主人,还是好好做她的格格吧。以后前往别在来了。”崔玉郎面无表情地道。
香巧愣了愣,最道:“崔班头的话,我会带给我家格格的。”
香巧走了,崔玉郎还立在那里,双眼看着香巧的背影,可是似乎又没有再看她。
“什么,他是这样对你说的!”苏氏头上缠着布带,一听完香巧的禀报,立刻坐了起来,激动地道。
“是,格格,他是这么说的。”香巧低头垂目道。
苏氏眼里闪过一片慌乱,可很快就镇静下来了,嘴角卷起一抹笑意道:“不会的,他一定是在生气。等我回头跟他说说,他就一定会回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