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阳洒红波,江上几只鸭鹅,声起声落,远闻渔歌。
甄末穿着一件青衫没有带他的铁伞,昨夜里便开始飘洒细雨,青衫渐湿,没有伞却多了几分惬意,像是去了个心结,然而甄末自己知道,心结不在于伞,而在于剑。
雨不大也无雷,而那个看起来很漂亮的女人的话却如惊雷一声一声在他脑海里翻来覆去的炸响。
“是你说,剑是最无用的兵器?”
这话,像是那剑刺在他心口。
城门口的守军士兵接过来他的通关文证,翻开来看了看,确定并没有什么问题,不管是官印还是字体都没有破绽,将通关文证递还给甄末:“为什么要从大宁到这边来?”
“接人。”
甄末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他在山里住了那么多年,大部分时候笑容都是给了镜子里的自己,所以他知道什么样的笑容无懈可击,就正如他在沐昭桐面前那羞涩的带着怯意还带着些许期待的笑容,他自己都不知道练过多少次,也许练习微笑的时间比他练功的时间也不会少多少。
母亲说,笑可以感染人,笑可以让人放松,笑也可以让自己看起来无害。
“接人?”
士兵问:“接谁?”
“一个没见过几次的朋友,我来求立做生意,顺道过来接他,送他回老家。”
士兵倒也不会怀疑什么,指了指里边:“遵纪守法,夜晚不可外出。”
“明白。”
甄末迈步进了南屏城,往四周看了看,担心似乎有些多余,大街上来回走动的求立人才不在意他是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艰难,生活无忧的才致力于闲情,生活堪忧也有闲情的多半是废人,蹲在大街边上看来来往往行人还要品头论足的多是已经再无所图为的老人,连小孩子都不会这般消磨时间。
原来没有那么多人在乎自己。
城门才开,进城的出城的分开左右秩序井然,甄末觉得肚子有些饿了还到小吃摊要了一份肠粉一碗鸭血汤,吃饱之后起身,多给了两文钱拿走了自己用过的筷子。
宋谋远的住所就在距离将军府大概二里左右的地方,是个小小的独院,大雅之人也没几个愿意自己动手打理庭院清扫卫生,更何况宋谋远不是个雅人,院子里很脏,屋子里也脏,唯一干净些的站在院子里等人的人,庄雍的亲兵营队正马化春。
马化春在亲兵营里不是老大,以庄雍这般品级的封疆大吏亲兵营的人数比沈冷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