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珠明台的马车窗户依然开着,在她看到塔木陀朝着孟长安走过去的那一刻,她知道塔木陀要做什么却无法阻止,那是军人将要以生命去换的已经失去的尊严,若换了回来,是死路一条,若换不回来,也是死路一条。
好在,那个叫孟长安的少年将军并没有真的下重手,若打下去,塔木陀必死无疑,而在这支队伍里谁还能拦着?
她看着孟长安的背影,看着他走向另外一个年纪相仿的少年将军,想着这便是大宁的年轻人。
国师曾对她说过,有一位先圣曾对少年言,少年强则国强,从孟长安和身上的身上,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大宁是大宁,为什么宁人会骄傲。
塔木陀回来之后走到马车旁边低下头:“殿下......我输了。”
“别去想那么多。”
月珠明台的视线从远处收回来,低着头语气有些悲伤的说道:“何止是你输了,我们都输了......我们那样的吐蕃与这样的大宁打,怎么可能会赢,我们输了的,也不只是战场上。”
塔木陀嗯了一声,沉默片刻后说道:“谢谢殿下。”
“谢我什么?”
“殿下让我做你的护卫,是殿下在保护我。”
“若可以,我想保护更多人。”
月珠明台摇头:“可我做不到,谈九州说人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吐蕃犯了错,那就是惩罚。”
塔木陀长叹:“何年何月何时,吐蕃能如大宁一样。”
“何年何月何时,吐蕃人能如宁人一样,吐蕃国便如大宁一样。”
队伍已经过了半壁路也已经过了三十六里一线天,过去之后再走不了多久就能出秦岭,过秦岭之后就是一马平川再无险要之地,也就不必再多担心什么,出秦岭进京畿道,号称大宁二十卫战兵精甲最强的甲子营已经分拨兵马在京畿道等候,且会一路护送到长安,谁敢放肆?
这二十卫战兵,有十九卫战兵一定打不过四疆虎狼,因为他们没有经历过太多战场上真正的厮杀,可甲子营不一样,甲子营是从四疆虎狼之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之中的精锐,当年北疆大将军铁流黎与东疆大将军裴亭山论天下兵甲,曾经点评过黑武萨克骑兵,称之为轻骑之最,点评西域北夏铁甲可与西疆重甲相提并论,也点评甲子营战兵,说可为天下致锐。
三十六里一线天之后便是秦岭之中的百里峡,峡谷说不上狭窄,最宽阔处可容百人并肩而行,最狭窄的地方三十人并肩通过也不显得拥挤,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