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的轰鸣。
巷口的钱伯,是多年前,苏鑫还在上小学的时候,苏家成的挚友,也正是他给予了老爸生意上的许多帮助,度过了难关。所以每次苏鑫小学路过巷口时,总会和他打招呼,与他们家的4岁钱弟弟玩耍,串门蹭饭更是常有的事儿。
直到6年前,他们举家搬走,杳无音信。
钱伯老了很多,尤其是头发,黑白参半,皱纹像是刀子刻印一般爬上他的脸庞,车内昏暗,苏鑫也没正经看看他,这才认出来。
“钱伯,你怎么会在这儿开出租啊?”苏鑫坐到了后排的中间位置。
“去外省混得不景气,你阿姨也跟有钱人跑了,总想着把儿子安顿好就行,这不就回来了。后来听说,家成他......”钱伯注意着苏鑫的表情,接着说,“你别太难过啊,我本来想抽时间看你们来着,这才刚安顿下来。”
“没事儿,回来就好。”
“那个......你现在是去苏府找人对吧?回老家。”
“其实,我只需要找苏家睦。”
“你二伯?”钱伯有些诧异,苏鑫是她见过最有礼貌的孩子,怎么会直呼长辈的名号,这才意识到她刚刚气冲冲的原因何在。
“对,有些事儿......我要问问他!”苏鑫的表情再次凶狠起来。
“哎哟!那完了。”
钱伯一个急刹,苏鑫像是骑马一般向前倾倒,差点窜出去。
“哎哟哎哟,不好意思啊。没事儿吧。”
“还好。”苏鑫的手腕其实被扭到了。
“咱得赶紧掉个头。”钱伯说着开始打方向盘。
苏鑫不解:“怎么了?”
“没事儿,赶过去就20分钟。苏府在这儿,总共两个工厂呢,苏府现在外强中干,没了顶梁柱,家里大多数都是啃房子的“蛀虫”,也就苏家睦这小子一个人撑着家业。所以家睦他基本上不回去,都在厂里睡觉,更别说今天是厂庆日了,现在恐怕活动刚结束吧。”
说完,钱伯的表情凝重起来:“哎呀,想着他也是不容易啊。”
“他活该,这宅子早该倒了。”背后传来苏鑫恶毒的语言。
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苏鑫这样歇斯底里,钱伯也很好奇。
汽车再度行驶了不到十五分钟,远处工厂的运作轰鸣声就如同在天上游走的春雷,绵延不绝传到苏鑫的耳中,山峦的底下,一盏高悬着的灯塔做着夜晚的太阳,铺亮了大地。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