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却始终不曾回应庄周。
他的弟子询问自己的老师论道的结果。
丘道出了那一句为后世所称颂的【其犹如龙乎?】
鸟,吾知其能飞;鱼,吾知其能游;兽,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为罔,游者可以为纶,飞者可以为矢。至于龙,吾不能知,其乘风云而上天。吾今日见夫子,其犹龙邪!
丘转身看向那位双鬓苍白的道人,拱手道:
“夫子觉得,丘所行之道如何?”
道人看着远方,人道气运升腾,而九碑之上文字显化,回答道:
“有教无类,大开方便之门,传授修行之道于天下。”
“是上善。”
丘听明白了这一句话的意思,道:“如何精进?”
道人笑了笑,指了指那边的九座石碑,道:“你今来此,九碑之下的修行者都已经等待了许久,你何不前去,和他们论道一番?”
丘明悟了眼前这位夫子的意思,欣然应允。
九座石碑之下,自始至终,在这近乎于三十余年间都是彼此交谈,彼此交换自己的感悟,虽然已经有了极浓郁积累,但是却如同温室之中花朵的【御清之树】,以及稷门之下的修行者们,这一次迎来了如同凛冽暴风般的敌人。
庄周砸了咂嘴。
他终于明白了——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需要有外力打破这种平衡的意思了。
只不过,这外力来得,太过于凶悍,太过于霸道和强大了。
人的思维和潜力往往超过自己的预料,在很多时候,不去将自己逼迫到极限,是无法知道自己能够发挥出多强的能力的。
而现在,这个三十四岁,第一次周游列国,锋芒毕露的丘。
就是这恐怖的压迫力!
被蹂躏了一遍的丘堂堂正正前来九碑之下,然后开始了蹂躏其余人。
至于那些论道者在这行道者的面前,经历了何等的惨败。
那是就连散漫如庄周都觉得提起来有些于心不忍的层次。
复又一月之后,丘离开九碑,拜别了夫子,他看着夫子已经斑白了的双鬓,禁不住:“夫子,您也已经开始变老了埃”
“丘,将会第二次行走于天下,十七岁的时候,我见到了的是道的规格和约束;这一次的时候,我见到了仁义和苍生,等到下一次,丘以双足丈量人间之后,还可以来此地,拜见您吗?”
夫子温和开口,说出来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