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晚膳,沉鱼是在府外用的。
那封信笺中表明请她去城中的明月楼饭庄二层的雅座,却并没有写明是何人相约。
倚月只告诉沉鱼是守门的下人送来的,送信人是个孩子,信一交到凤府人手中马上就跑了。
倚月并不赞同沉鱼这个时候出门,毕竟天都晚了,更何况还不知道是何人相约,万一这里面有诈,岂不是要出事。
可沉鱼坚持出府,也不怎的,她就觉得写这封信来的一定是位故人,而且,这位故人的见面一定会给她的生活带来一些改变。
倚月没办法,只好陪着沉鱼出去,一主一仆坐着马车赶到明月楼二层时,早有小二在此等候,一见她们来了,赶紧过来打招呼,问了句:“可是姓凤的小姐?”
凤沉鱼出门前是用薄纱遮了面的,听这小二问话,便点了点头,然后在小二的引领下往一处雅间而去。
她到时,早已等在里面的人正在喝茶,那是名女子,一身素衣,头戴斗笠,身形消瘦。
她吩咐倚月在门外守着,一个人走了进去,就听那斗笠女子说:“凤大小姐能来赴约,想来还是有几分胆量的。”
这一开口,沉鱼马上就听出面前人是谁了,她冲着对方浅施一礼,道:“原来是清乐郡主。”
对方将手中茶盏放下,微点了点头,对沉鱼道:“坐吧。”
沉鱼这才坐到清乐对面,随手摘了自己的面纱,然后对清乐道:“这雅间里就我们二人,郡主何苦还带着斗笠。”
清乐微怔了下,双拳紧紧握起,就听她咬牙切齿地道:“我摘不掉,我只怕这一辈子都不敢摘掉斗笠了。”
清乐一愣,随即想到定安王府被火烧一事,“你被烧伤了脸?”话一问出就觉得不对,清乐是戴着斗笠,可面纱是极薄的,她坐在对面看得一目了然,清乐面容并没有变化。“到底出了什么事?”沉鱼意识到不太对劲,紧着问了句。
清乐咬咬牙,恶狠狠地道:“拜你那二妹妹所赐,我被烧光了头发!”说罢,猛地一把扯下头上斗笠。
沉鱼惊呆了,原来清乐的斗笠下竟是一颗光秃秃的头,她原本那一头秀发如今一根都不剩下,头皮上还有一块块丑陋的疤,有的疤结了壳,有的还湛着血迹,简直恶心得要命。
沉鱼几番作呕,都强压着不适忍了下来。
清乐却自嘲地道:“看习惯就好了,我最初看到这颗头,差点没自己把它给砍下来。你知道吗?我的不发再也长不出来了,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