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镇里的百姓虽然向着太平军,但真正能帮着太平军作战的只有少数精壮而已,大量的老弱和妇孺能做的了什么。果兴阿绝对不忍心下令无差别的杀戮,而且他相信慕顺、阿克敦、丰升阿、赛尚阿等人也都不忍心的,可是毕云涛可以。毕云涛从来没想过招降或者宽恕,他的字典里似乎只有一个杀字。不肯臣服便是敌人,既是敌人便要赶尽杀绝,他是个残忍却合格的指挥官,果兴阿不能说他做的不对。果兴阿的实力还太过弱小,弱小到他还没有仁慈的资格。
“镇内已基本安全,请大人择一处歇息吧!”毕云涛看着果兴阿的脸色,就知道果兴阿在埋怨自己杀人太多。虽然有些委屈,他也不愿意去解释,只好劝果兴阿先去歇着。
“你是让我自己盖间房子,还是看看尸堆里有没有背风的地方!走吧!这地方我不想呆了!”虽然理解,但是果兴阿心中特别的难受,自然也没有好言语对毕云涛说,转了马头便向镇外走去。
“大人心地仁慈,有些不忍,你别介意,你还是有功的。快点清理了战场,把缴获和辎重连交割了,晚上喝你的庆功酒!”显德笑呵呵的安慰着毕云涛。
“您放心吧!我都懂!大人还年轻,都正常!”毕云涛并不在意果兴阿对他的态度,他也有过这样的时候。他觉得等果兴阿年纪再大些,再多经历些这样的场面,自然就会和他一样了。
又等了一个多时辰,辎重连才收到了这次的缴获,粮食一万余斤,金银不足二百两。耽搁的时间并不是士兵们在私分缴获,他们也没有这个胆子,太白镇也确实是油水不多。士兵们是在享受他们的另一种缴获,拖延了一个多时辰只为尽兴而已。
再次集合的清军没有就地驻扎,而是快速的离开了,果兴阿一分钟也不想再呆在这个地方。为了一万斤粮食几百两银子,害了一千多条人命,果兴阿觉得自己的心都在颤抖。
当涂县志:“咸丰九年十一月,官军谋复当涂。某佐领征太白乡,一鼓而破匪贼,以乡民附逆,屠太白乡。尸积若山,十里皆闻鬼哭,阖乡民众一千八百余口,十不存一矣。”
中午启程直走到下午,清军也没能走太远,因为他们在造桥。果兴阿之所以能撞到太白乡来就是个意外,因为借鉴的清朝地图太过粗略,导致果兴阿连续发生误判,陷入到了江南的水网中。清军又有重型装备,又没有船只,哪怕是一二百米的宽的长江支流,清军也得造浮桥,十几天里到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搞桥梁工程。果兴阿只能尽量往北走,以求摆脱到处是水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