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两人把医馆转让给了别人,收拾好行囊离开了。
慕云浅实在没什么好做的,换了个地方,也同样是开医馆营生。
在新的地方倒也没什么不适应的,他们租了个更大些的医馆,过的日子倒是也与以往无异。
但慕云浅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时隔几月,她竟然又在这里,遇到了厉长风。
这日慕云浅恰好是同白初一起去出诊回来,在经过客栈时被叫住了:“陈姑娘。”
听到这声叫唤,慕云浅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随后忽然想到那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便顿住脚步转头看了过去。
只见一身白衣的厉长风正站在不远处,身边还带着个粉衣女子。
慕云浅见到他,脸上满是惊讶,但很快又被她掩饰了过去,冷淡地对着对方微微点头:“厉公子。”
“你们怎么也在这里?当真是太巧了。”厉长风微微走上前几步,看着她开口问道。
他本以为自上次从医馆离开之后,自己大概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位与慕云浅有几分相似的“陈姑娘”了。
却不曾想到时隔几月,竟然会在另一个地方见到,他也是觉得太过惊讶了,所以才会下意识的叫了一声。
“先前租的医馆被那主人家转租给别人了,这里是他的故乡,所以我们便干脆回这里开了医馆。”慕云浅淡淡的开口解释道,一本正经的瞎扯,“没想到会这么巧。”
她有意让厉长风误会自己与白初二人是夫妻,但无论如何,她也始终无法在厉长风面前亲口说出这样的话来,便也只有含蓄一些,让他自己去误会了。
“是啊,”厉长风点了点头,表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是起了狐疑。
他从两人在街口时就注意到了,一直到他们走过来,厉长风都站在客栈门口看着。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两人之间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他上次离开的时候以为两人是夫妻,但刚才那么一看,又觉得不太像。
他们虽然走在一起,但水中都保持着距离,路上虽有谈话,但也并非是有说有笑的,眼看着倒更像是普通的朋友,根本就看不出来是夫妻
还有就是,这女子走在远处的时候,他真的觉得对方和慕云浅太像了……
他心中有所怀疑,又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便顺势道:“能在此处相遇,也算是我们之间的缘分,不如我请二位一起吃顿饭吧?”
“不必了,”慕云浅眼神疏离,也不去看他,只淡淡回绝道:“我们刚出完诊,回医馆后还有患者要医治,不容耽搁。”
“……那好吧。”这个借口堵的厉长风没话说了,也不好把人强留下来,便点了点头,心中却在盘算着别的什么。
慕云浅本以为这般躲过对方应该就没事了,却不曾想,两个时辰不到之后,厉长风就被人搀扶着走近了她的医馆……
慕云浅:“……”
她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走过去问道:“这是怎么了?”久久看书
眼前的厉长风早已经没了两个时辰前,在客栈门口那副淡定自若的模样,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狼狈,脸色苍白,其中一只手还捂在胸口。
“这位公子他方才路过时被我的货物砸伤了,”扶着他的是一个身穿粗麻布的青年人,有些愧疚的开口说道,
“大夫,你快给他看看吧!他方才被砸到的时候还吐了好大一口血呢,如今不会真的出什么事吧……”
慕云浅皱了皱眉,也没心思去深究对方为何会大老远的跑到自己的医馆来,就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医馆在这里的,她一边转身一边开口指挥,
“你先把人放到那边的小床上,我给他瞧瞧。”
等人被扶过去以后,慕云浅伸手在他胸口上轻轻按了按,问:“疼吗?”
厉长风点了点头,脸几乎都要皱成一团了,眼睛却一直盯着眼前的女子看,那先前怀疑对方是慕云浅,后来打消了念头,如今却又再一次怀疑上了。
他总觉得对方和慕云浅真的太过相似了!这天下怎么可能会有举止言谈如此相似的两个女子?
厉长风看着她,忍不住笑着开口道:“说来我同陈姑娘还真是有缘啊,见面了三次,其中两次都是以这种方式……看来我又要在你这医馆赖上几日了。”
慕云浅没出声,又给把了脉,诊治完之后才开口道,“死不了,喝两副药下去休养几日就好了。”
“那就好。”那青年率先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自己把对方给砸出了个意外来,到时候当真是砸锅卖铁都赔不起。
慕云浅瞥了他一眼,随后对厉长风道:“我去给你开药,你带回客栈去熬就是,我这医馆平日有病人住了,不方便你留下。”
“是啊,厉哥哥,留在这小医馆有什么好的?我们还是回客栈去养着吧。”一直跟着厉长风前来的女子也开口道。
听见她的声音,慕云浅这才转过头去打量了对方几下,眼神微微暗了暗,只觉得心中有些发赌,但终究没说些什么。
她一开始注意到这个女子了,只是方才在客栈时一直想着要如何掩饰过去,回了医馆也一直在关注厉长风的伤,所以才没心思去在意。
如今一看,两人之间的关系只怕是不简单啊。
“那好罢,”厉长风也不强求,无奈点了点头,却道:“不过,陈姑娘,还得劳烦你去客栈给我熬药呢,客栈那些小二我不放心。”
说完之后他还生怕对方不同意一般,补充道:“酬劳方面我可以多给些。”
“好。”慕云浅眼神微变,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厉长风受的伤还是挺严重的,她也没法给开了药之后就直接弃之不顾……
而且,有一点不得不承认的是,若非她亲手将人治好的话,她终究会觉得有些不放心。
如此,厉长风被人送回了客栈,慕云浅也带了药材去给他熬药。
只是她这才刚进厨房不久,便见那个粉衣女子也跟着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