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浅好不容易把皇帝安抚好了,松了一口气重新坐回椅子上,彼时却听门口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她以为是厉天哲又跑回来了,微微皱起眉头,转头看去,恰好撞上来人的目光。
“小浅儿,你没事吧?”来人是厉长风,他几乎是一见到慕云浅就立刻开口问了句。
“没事,”慕云浅摇了摇头,正要走过去。
只是她这才刚刚站起来,便见寝殿的大门被一把踹开了,一群侍卫涌了进来,把厉长风紧紧的围在其中。
下一刻,便听厉天哲到声音也悠悠地传进了寝殿:“九弟,为兄可都等了大半日了,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
不错,厉天哲特地留着皇帝的性命,又费尽周章派人将慕云浅给骗进皇宫,就是为了等厉长风来。
他心中对厉长风的怨气可不止一点,皇帝直接选定了他当继承人更是让厉天哲心中嫉妒的不行。
“五王兄等我,是要做什么?”厉长风看了看周围的一群人,微微眯起双眼。
“自然是想让你们三人一起上路了,省得一个一个的走在黄泉路上会过于孤单!”厉天哲冷哼了一声说着,说完之后直接一挥手,吩咐身后的侍卫:“来人,给本王把他的头颅给削下来!”
周围的一众侍卫都没有动。
厉天哲一抬眼,就对上了厉长风似笑非笑的眼神,顿时有种恼怒的感觉,他转过头去对着那群侍卫吼道:“本王让你们做什么没听到吗!给本王杀了他!”
这下那群侍卫总算是有动静了,却不是听从他的命令行事,反而一抬手,齐齐的拿着手中的剑对准了他。
“这是做什么?”厉天哲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之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却还是强作镇定的问道:“你们要造反吗!”
那群侍卫只是静静地拿着利器对准他,却没有一个人出言回应。
“五王兄真是太会说笑了,这要造反的……不一直都是你吗?”就在厉天哲满心疑惑间,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嗤笑。
厉天哲咬了咬牙,仿佛心有所感一般,“这些都是你做的?”
“不然你以为,我当真是个傻子?会无视你那么大张旗鼓的四处召集兵马,却一点都不当回事?”厉长风又忍不住轻蔑地笑了笑,只觉得厉天哲这次真的蠢的可以。
他能在皇帝那里安插细作,自己自然也能在他那里安插几个,厉天哲未面太过不谨慎了些,那日他在书房中所说的话全都被屋顶上一个暗卫给偷听了,他却毫无所知。
这还不算什么的,最可笑的是,厉天哲从谋划逼宫开始,就有人一直在监视他,而且还什么都没发现!
也不知道是说他心大还是无所畏惧的好了。
“五王兄,不是自己的东西终究抢不过来,三王兄才被放逐了几日呢,你就要步他后尘了。”厉长风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微书吧
“厉长风!”厉天哲恨恨地瞪着他,气愤的几乎都要把一口牙齿给咬碎了。
厉长风没理会他的叫唤,反而是看向那群侍卫,吩咐道:“你们先把他押进天牢,严加看守,还有他的那一伙同党也是,全都给关起来,待明日由父皇处置。”
说完之后,厉长风没再去看他,对于厉天哲被强行拖走时开口喊的那些言语也都是充耳不闻,反而是走到床榻边去查看皇帝的情况了。
“这,这种逆贼,不,不能留!”皇帝显然是知道寝殿内发生什么事情了,一看到厉长风,他就立刻断断续续的开口喊道:“传,传朕旨意,明日便将他处死!”
“父皇,您先别说这些了,快好好歇着吧。”皇帝不久之前动了气,还吐了血,现在整个人看起来虚弱的不行,脸上还带着几分灰败的死气。
皇帝想说的话也说完了,重新躺下去,有些疲惫的点了点头。
第二日一早,便有宫人送了一杯毒酒去给厉天哲服下了,如皇帝所言般将他给处死了。
但昨夜躺回床塌了的皇帝,也再没有醒来过……
皇城内的大钟被敲响了六次,朝堂上的大官也穿上丧服,迅速集结,进宫去送皇帝。
厉长风便是带头在那一个,带着百官一起,将皇帝送入了皇陵。
皇帝身后事办完之后,一个官员对着厉长风跪了下来,道:“如今皇上已经入土为安,老臣恳请九王爷上位,主持大局!”
他这么一跪,婚后的官员纷纷效仿,也一同给厉长风行礼:“请王爷上位,主持大局!”
朝堂上争斗的无非三个党派,如今另外两个都已经因为逼宫而不在京城了,最后能名正言顺继位的,便也只剩下一个厉长风。
“本王自会继承父皇的遗愿,好好管理大梁。”厉长风站在一众官员的面前,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心中却抑制不住的想要叹气。
他对这个位置至小到大都没有觊觎过半分,从未想过要去争,甚至在好些日子前他还是全心全意想要扶厉天哲上位的。
他以为自己有帮扶的人,等来日大事能成之后,他就能逃离皇宫。
殊不知到最后,他却还是不得不去争,为了能和慕云浅一起安然无恙的活下去,还是要被迫坐上这个处处都是束缚的位置。
是他自己决定要去争的,但如今真到了,他也并未觉得有半分高兴之意。
一众官员又给厉长风行了礼,才被吩咐各自散去。
只是厉长风决定继位才不过一日的时间,京城中便开始流传起一些不好的谣流言蜚语。
那夜厉天哲逼宫时,皇城内发生了什么事情所有人都不得而知,而厉天哲平日在外好名声也是不少的,所以这件事情过后,京中的百姓都不大相信厉天哲会为了皇位丧心病狂到弑父。
他们不相信厉天哲会做出那种事,便将矛头对准了当夜在皇宫中的另外一个人——厉长风,京城中也慢慢开始流传起厉长风为了上位陷害厉天哲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