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伤的问题……
慕云浅想了想先前的事情,她记得自己是到山上给厉长风采药去了的,找的整整一日才寻到龙血草的踪影,刚想下手去采药的时候似乎就失去了意思……
她记不太清当时的情景,只是依稀能想起,她当时后脑勺剧烈的疼痛了一下,似乎是被打晕了。
人的头部受到重伤,是很容易引发问题的,现在回想起来,她眼睛看不清或许也是因为这个。
“本……我对医术方面也是一窍不通,不如我去给你请个大夫回来看看吧?”坐在床榻边上的司南弈关心地征询慕云浅的意见。
“不必了,”慕云浅眼前依旧是一片迷糊,所以没有看到旁边的男子脸上那一丝懊恼的神色,她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我这眼是因为脑袋受伤才会如此的,一般的药物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先休息等候几日看看情况吧。”
“那好,你先休息吧,我去给你找些吃的过来。”司南弈应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开了。
慕云浅躺在床榻上,心中的疑问多之又多,只是都还未来得及细想,司南弈便带着食物回来了。
“你刚醒过来,应该还是先吃些清淡的比较好,这是我方才吩咐人去熬的粥,先喝了吧。”司南弈一边走过来坐下,一边开口说着。
他先是扶着慕云浅从床塌上坐了起来,拿起勺子把粥搅了搅,随后勺起一勺送到她嘴边。
在慕云浅看来这点举动显得有些亲密了,她把头偏开,道:“多谢,我自己来就好。”
“你眼睛不是看不见么……还是我喂你吧?”司南弈温声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征求。
“没事,”慕云浅摇了摇头,直接自己摸索着从对方手上把粥碗拿了过来,一点一点慢慢喝着,动作全然看不出是双眼出了问题的,“谢谢。”
司南弈无奈,也不勉强她。
慕云浅也不知道自己是昏迷了多久,只觉得手脚无力,碗都险些要端不稳了,吃了好几碗的米粥才缓和过来。
“要不……你先休息?”看她吃完,司南弈显然是不知道要与她说什么了,便问。
慕云浅摇头,只道:“我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
“……问吧。”
“我为何会在你这儿?如今又是什么日子了?”慕云浅只是依稀记得自己那日似乎被打晕了,之后的事情就全都忘记了。
“我是那日外出时碰巧遇到了昏迷的你,所以才顺道将你救回的。”那男子缓缓开口解释着,随后又报出了一个日期。
“什么?”慕云浅听着,满脸的不可置信。
司南弈所说的,前者与她想的差不多,但后者……
她竟然已经昏迷了十几日了?怎么会那么久?
按理说只是被打晕了的话,最多几个时辰便能够醒过来,就算是严重的,也最多一两日。爱心999
可她如今竟然昏迷了差不多半个月,那人到底是伤她伤得有多重?
慕云浅大概知道自己的眼睛为什么会变得模糊了……她此番头部受到的创伤恐怕不轻,得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了。
“怎么了?”司南弈看她这副反应,似乎觉得有些奇怪。
慕云浅转过头去,正脸对着他,问,“我被你带回来救久了?”
“三四日吧,你一直在昏迷……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受了什么重伤呢,但让大夫来检查却也没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司南弈在心中思索了片刻才回答。
慕云浅点了点头,心中的疑惑不但没有被解开,反倒是更多了起来。
她昏迷了十几日,而司南弈是三四日前才把她救回来的,那么剩余的那些日子,她被带到哪里去了呢?又是怎么会被救回来的呢?
对了……
慕云浅又忽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她失踪了那么长一段时间,也不知道厉长风现在情况如何了?
他身上的毒应该已经解开了吧?毕竟她离开之后,还有师傅和师兄在那里照看着呢,知道她不见了两人应该会帮忙去找龙血草救治厉长风才是。
就是又麻烦师父了。
说来,她失踪了那么久,厉长风应该会派人去找她才对的,只是为何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他?
慕云浅心中很相信厉长风的能力,过了这么久,恐怕都足够他把整个麟州翻个底朝天了吧?怎么会找不到她?她到底是被带去了哪里?
“那……我昏迷的这些日子里,”慕云浅在心中想了想,又有些迟疑着开口问道:“可有人来找过我?”
“那倒没有,我这里幽静,一般就是有人来寻人也难以发现此处。”司南弈在她看不见的情况下摇了摇头,解释道。
慕云浅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便又被其他的情绪淹没了。
她“消失”了那么多日,厉长风只怕都要担心坏了吧……
“那你能否把我送回麟州去?那里还有几个人在等着我,他们如今定然已经担心坏了。”慕云浅想了想又问,虽然麻烦对方太多确实有些不好意思,但如今她的眼睛根本就连路都看不清,若是没人帮忙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回去。
“那怎么行?”司南弈却是露着眉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满满的不赞同,道:“你昏迷了那么多日才醒过来,如今身体正虚弱着呢,恐怕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是去哪里了。”
“我……”慕云浅想说些什么,但却无法反驳,她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何她当然清楚。
对方说的确实没错,她方才连端着碗喝粥都觉得费劲极了,要能正常下地恐怕还得再休养几日呢。
“先别想那么多了,你那些朋友等了那么久都没见到你,或许已经各自离开了呢?”司南弈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只当慕云浅说的是一些普通朋友,便满不在乎的说道,“你如今身体虚弱,还是先好好休养吧,等恢复过来之后再做其他打算。”
慕云浅点了点头,虽然还是不能放下心来,但惟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