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怎么样了?”慕云浅见他受伤了,心中一阵紧张,也顾不得地上那些横陈的尸体,迅速走过去拉起他的手,问道。
厉长风还喘着粗气,刚想摇摇头说自己没事,但话到嘴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却感觉慕云浅捏着他手臂的手蓦然一紧。
垂眸一看,眼前的女子紧紧皱着眉头,惊道:“你这伤口……沾了毒!”
闻言,厉长风也垂眸朝着自己的伤口看了去,果不其然的,他那伤口处渗出的血是红中带黑的。
他方才只顾着和那些人打斗,倒是没想到那些杀手竟然会狠毒到在刀口上涂毒!
慕云浅也顾不得那么多,赶紧先点了他手上的几处穴道,防止毒素扩散,旋即给他把脉,脸上带着几分故作镇定的意味,眼中却是毫不掩饰的慌张。
“别急,本王……”厉长风此时也慢慢觉得头脑开始眩晕起来,伤口处火辣辣的疼,仿佛正被烈火灼烧一般。
他正想安慰慕云浅两句,只是这才刚刚开口,还未来得及把话说完,便失去意识,歪头晕了过去。
“厉长风!”慕云浅脸色变得更差了,那些毒素扩散的极快,如今已经渗入到厉长风的血脉中了,即便点了穴,作用也不大。
她给对方诊了脉,却发现这毒古怪极了,是她从未曾接触过的,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解法。
她虽不敢说自己有多厉害,但论毒,还是比京城中那些个太医大夫知道得多的,如今她都无法,只怕在她认识的人中,能解这毒的也只有她那师傅和师兄了。
这毒扩散的速度极快,慕云浅只能先给他吃一些药来缓和毒素多扩散,随后便要去找绝空大师。
近来都没有听到有关于绝空大师的消息,也不知道他人在何处,但除此之外慕云浅实在是别无他法了。
翌日一早,慕云浅刚要派人一同去找,却见一个小厮从外面走了进来,开口道:“小姐,外面有位公子说要见你,还自称是你的师兄。”
师兄?
慕云浅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来的人可能是时白,便道:“快将他请进来。”
那小厮应声下去,不多时带着一个白衣男子走了回来。
那男子一身白衣纤尘不染,举手投足间满是温雅,见到慕云浅时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主动开口:“许久不见了,小师妹。”
“是啊,”慕云浅顶了点头,随后转过头去让下人奉茶,又招呼他坐下,这才开口问道,“师兄怎么突然到京城来了?也不提前同我说一声。”
“有些事情要去办,此番只是路过而已,顺道来看看你。”时白接过下人递来的茶喝了一口,这才笑着摇头道。
慕云浅了然的点了点头,也不多问他的私事,只道:“师兄你来的正好,我有件事想要请你帮忙。”云轩阁
“何事?”
“实不相瞒,我们昨夜遇到杀手刺杀,九王爷为了护着我被沾着毒的刀给划伤了,如今身体还虚弱着,”既然是要对方帮忙,慕云浅便也不藏着掖着,干脆将昨夜的事情都说了出来,随后又道,
“他中的那毒实在怪异,我从未接触过,也不知道化解之法,所以想请师兄你帮忙看看。”
“那你先带我去瞧瞧吧,”时白把眼前自家师妹眼中的关切尽收眼底,脸上的表情稍微变了变,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略一沉吟道,“不过我也不确定我有破解之法。”
毕竟慕云浅在医术方面的天赋极高,近来进步也是极快的,她所不了解的自己也不一定清楚。
“总归先看看再说吧,师兄你的医术在我之上,说不定能有办法呢。”慕云浅抱着一丝希望的说道。
时白点了点头,两人一起去看了厉长风,他那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但毒素还留在体内,脸色白得发紫。
慕云浅本来还是抱着几分希望的,但结果却强差人意,当真是如时白所预料的那般,小师妹没了解过的毒,他也不清楚如何解。
“这毒很是怪异,我也是从未曾见识过……”时白把搭在厉长风脉搏上的手拿开,轻轻摇了摇头,有些歉疚地看向慕云浅道:“真是抱歉了小师妹,我也没有解毒的办法。”
慕云浅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心中却抑制不住地有几分低落。
“小浅儿别难过啊,总会有办法的。”厉长风躺在床榻上,那毒在他身体内肆虐,他此刻也不好受,却只顾着心疼的安慰慕云浅。
时白站在一旁,抿了抿唇道:“如今看来,恐怕也只有师傅能解这奇毒了。”
“我原先也是这么想的,都打算要去找他了。”慕云浅心中自然清楚,点了点头,又道:“只是师傅他老人家神出鬼没的,近来也不知道到哪儿游历去了,想要找到他堪比大海捞针……”
她一开始也是没办法,才想着要去找绝空大师的,方才时白来了她还以为能有些希望,却不曾想对方也没办法。
“关于师父我倒是知道些消息,”时白听着,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又道:“我前些日子还和师父传了信,听闻他最近好像在京城附近麟州,现在去寻他的话,他应该也还没走。”
“那太好了!”慕云浅闻言,仿佛听到了希望一般,脸上总算是有了几分笑容,在心中想着,麟州离京城实在算不得太远,一日的路程便可到达,“若是能找到师傅,这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绝空大师的医术她心中是了解的,这个毒若是对方都解不了的话,恐怕世上就没人能解了。
她对自己那师傅还是有些信心的。
虽然麟州之大,找起来可能会很困难,但有了这点线索,总比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漫无目的地乱找要好。
“多谢你了师兄,若非是你……我指不定要找到什么时候呢。”慕云浅抬头,看着时白笑了笑,道,“我们稍稍收拾一番,便去找师父他老人家。”
时白只道没事,又说了自己还有些事,便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