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慕云浅的话,张大发刚刚就已经蓄满了泪水的眼眶,在也忍不住了,直接低头哭了出来,不是喜极而泣,而是哇哇大哭……
慕云浅因此沉默了好久,她见过很多种男子,可从未见过如此哭哭啼啼的男人。
要不是他这壮硕的身躯,以及刚刚抱着他夫人冲进来后,砰砰砰磕头的那股冲劲。
慕云浅都要怀疑这面前的男子是不是一个女人假扮的。
就在慕云浅神游天外的时候,张大发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一个大男人居然露出了一副委屈的表情说道:“抱歉,我们家的事情以前都是我夫人做主,我第一次经历……呜……”
看着面前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的男子,慕云浅突然间好奇当初张大发是怎么救了那个大户人家的老爷。
难道是凭借着一上去就哭,把敌人给哭倒了?
就在慕云浅头疼不已的时候,隔间内一次传来的动静,慕云浅和张大发连忙跑了进去。
因为药物的作用,女人这一次吐出了不少黑血,颜色也比刚才的乌青看起来好很多。
慕云浅见此,松了一口气,冲着张大发说道:“你家夫人在吐出差不多这样三次的黑血便应该可以苏醒过来,”
张大发一听这话,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他目不转经的看着慕云浅,道:“神医,我夫人真的可以等等就醒过来!”
慕云浅点了点头,然后冲着张大发说道:“怎么样?要不要来我慕家。”
张大发瞬间犹豫了,他看起来好像确实没有做过这种大的决定,又或者是被杨家那种霸王条约给吓住了,他质疑了好久说道:“那我儿子要子传父业吗?”
慕云浅摇头,“我们家才不会那么缺德,让你儿子放弃未来的大好前程,做一个工匠。”
听到这话后,张大发眼睛一亮,明显想要答应下来,可随即他可怜巴巴的看了一眼隔间内的夫人。
然后有些委屈的看着慕云浅,“我还是等到我夫人醒来之后再做决定吧,如果她知道我私自答应加入了哪个家族,她会揍我。”
这一次慕云浅真的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然对上张大发那窘迫的脸,慕云浅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既然如此,那你就等你夫人醒来之后再做决定吧。对了,要我帮你将你的母亲接过来吗,刚刚不是说你母亲腿脚不方便。”
听到这话,张大发点了点,不过随即他冲着慕云浅,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我就不麻烦神医你亲自去接的,只要你帮我照看一下我夫人就好,我亲自去吧母亲接到这里来。”
慕云浅却摇头冲着张大发,道:“你一个人回家,要是遇到了埋伏的话,你就回不来了,还是我去帮你吧,告诉我你家的地址。”
见慕云浅对他这么好,张大发吸了吸鼻子,又准备哭,却被慕云浅强硬地打断。
“别哭了,一个大男人整天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现在你夫人昏迷,你家就你一个主事的,就算哭的眼睛瞎了,那有什么用!”
听到慕云浅的训斥,张大发抹了抹自己的眼泪,一脸坚定道:“好的神医,我一定会……呜……会!好好干的!”
虽然一脸的坚强,但最后还是眼泪糊了一脸。开心
那些关注这边的小姑娘们此刻已经乐呵呵地笑个不停,慕云浅是无奈了。
慕云浅突然间想知道,那病床上的女子究竟是何等的风采,能够忍受得了这么一个哭哭啼啼的丈夫。
想到这里慕云浅笑够了,问出了张大发家里的地址后,就爱人驾着马车,带着她朝着张大发的家里。
本来慕云浅这种私自前往一个男子家的行为是非常不好的,但是慕云浅却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她想要去现场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她能够抓住杨家的小把柄。然后在杨家快要倒塌的时候,亲自推它一把。
这样一个为了和别人签订契约,不择手段的甚至辱人妻子的家族,存在这个世界上着实恶心。
那车在路上行驶着,就在慕云浅想着能够找到什么证据的时候,突然马车外传来了一阵喧嚣声。
“你这个野种居然还有脸回学堂!来人,打!狠狠的打,打到他以后,不敢来学堂为止!”
听到这个话,慕云浅瞬间皱起了眉头,是谁这么嚣张,居然在街上如此行凶。
她皱着眉头和车夫说道:“停一下,去那边看看那几个孩子是什么情况。”
车夫听到这话后,立马停下了马车,为听从小姐的吩咐,去边查看一番。
王玉衡看着被他打的鼻青脸肿,依旧不求饶的张远志脸上闪过一丝狠色。
“你这个不知道爹是谁的野种,我看你下次还有没有脸去学堂!”
张远志此刻已经被打的有些意志模糊,可听到王玉衡这样骂他,他顿时大声的怒回了一句。
“我爹是张大发!你才是野种。”
本来只准备让车夫解决一下这边事端的慕云浅听到这话,立马皱起了眉朝着那边看去,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刚刚那个少年喊的是张大发。
见张远志居然还有力气反驳他,王玉衡上去就是一脚直接踹在了张远志的肚子上。
那一脚特别的重,重重的踩在张远志的肚子上,张远志瞬间因为疼痛满脸通红,头上冒着冷汗。
“嚣张!你再继续嚣张啊!你再继续反驳本少爷啊!”
王玉衡看着张远志蜷缩着身体在地上哼哼唧唧,有些得意的笑了,就在他准备拽张远志的头发的时候。
慕云浅刚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如果说一开始她只是因为那个少年说出了张大发的名字后,所以想要拉这个少年一把的话。
那现在这个打人的少年确是惹怒慕云浅了。
车夫一看那个打人的少年想要下更重的手,连忙大叫一声,“你给我住手!”
因为车夫走在慕云浅前面,而且又身形高壮的缘故,他把慕云浅的身影遮得严严实实。
王玉衡根本就没有看见慕云浅,他听到有人叫住他,立马不高兴的皱着眉头,抬起头看着一身普通的车夫,不屑地呲笑了一声。
“这是哪来的捡破烂的?也敢管本少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