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番事情之后,盛莲也从山上的木屋回到了城中的宅邸。
以前略显稚嫩的小脸,现在也多了些沉稳,少了些天真。
这件事让她整个人成熟了不少,与慕云浅的关系也更进一步。每日都要见上一面,寒暄几句。
盛莲心里也别有一番滋味,看着升起的太阳,抬头望去,希望就这样在她心中冉冉升起。
这日,盛莲收到一封家书,是她娘亲寄来的,信中第一报了平安,家中都安好,第二就是想让她回京,家里的人都很惦记。
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想都能想得到,娘亲该是何等的担心。
只怕是茶饭不思,夜夜难眠。
可她心中愧疚之余,还是有了自己的决定。
于是提笔写了封回信,寄回家里。
“多谢爹爹娘亲的关心爱护,女儿身体无恙,但以前落下的病根,还没有完全康复,只想在临安再呆一些时日,待身体完全康复后定会第一时间返回家中,还望爹娘体恤!”
书信不多日便寄回了京城,收到信,见盛莲还无归念,盛母也不多做阻拦,只希望盛莲能安然无恙归来便可。
慕云浅经此一事后,也常常在家钻研自己的医术,每日坚持阅读古籍,都是些疑难杂症的要数,很是用功。
这日,到了王氏二人禁足期满之日。
母女二人第一时间不是请安,而是直奔粮铺而去。
“娘!你这是要去哪?咱们都还没吃朝食呢?”
这段时日吃得清汤寡水,王珍珍早已满腹怨言,就等着大吃一顿,谁知却被王氏直接拽出了府,也不知要去哪里。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怕是忘了他慕家是怎么对待我们母女的吧!”王氏连忙呵斥着王珍珍。
王珍珍一时语噎,羞愧难当,快步跟着王氏朝慕家粮铺走去。
不一会儿功夫,二人来到粮铺,站在店外,王氏看了看梁上的牌匾,喃喃自语道,“你慕家欺我孤儿寡母,现在,我要把失去的都拿回来!”
二人走进店内,朝账房走去。
“原来是王夫人,今日来这有何贵干?”管事问起王氏,看她的样子,可不像是要接管粮铺,处理杂事。
果不然,王氏只当耳旁风,没有作答,只往钱柜看去。
“与我支些银子,我有用处!”
管家皱了皱眉头,“这恐怕不行,没有慕小姐的令,账钱是决计不能动的,你要银子作甚?”
慕云浅慕云浅!
哪里都是她!
王氏登时火气上头,大声的朝管事破口大骂起来。
“与你何干!你不过就是慕家养的一条狗而已,我在这里支钱,还轮不到你在这里阻拦!”十二文学网
“你!”管家被王氏骂得一噎,气得脸红脖子粗。
王氏却是更加不依不饶起来,什么“两腿无根”、“寡妇都嫌等等各式污秽难堪的字眼接连从她口中说出。
管事起初也没有多理睬,都各种推脱,可王氏连连发难,让管家几近招架不住。
几番缠斗后,管事实在耐不住王氏的软磨硬泡,取了些银子给她,可王氏却仍旧伸出她那肥厚的手掌,“给这么点当打发叫花子啊!”
管家瞧她那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只得从账房支出大笔银两,王氏拿到后,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管事瞧着她们趾高气扬离去的背影,接二连三的叹着气,只能顺从不敢多吱声。
这时,慕云浅闻讯来到粮铺,管事便急忙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一说给她听。
慕云浅听罢脸色也是那看你至极,原以为她们经此一遭会收敛一些,但现在看来,是她低估了她们的无耻。
既然她们自己不珍惜机会,也就别怪她不留情面了。
管家想想了,有些担心道,“小姐,那王氏支走一大笔银子,又不说明用处,也没有打什么据条。这很不合规矩啊。”
慕云浅寻思了一阵后,对管事说道,“先不用管,看好粮铺就行,她说什么你就照做就行了。”
管事一时生疑,不明白慕云浅是何用意,可主子的事情不是他们这等下人能置噱的,也便没再多问,只点头应下。
接连几日,王氏母女都游走于粮铺和住处之间,每日清早便来,支完钱就走,完全不顾铺内管事的阻挠。
王氏后面越发大胆,都不通过管事允许,自己就拿过钥匙去账房拿走银两。
更让人想不通的就是慕云浅,明明都知道王氏母女动机不纯,每日支走钱财,还坐视不理,让人费解。
管事曾多次想要将事情报于慕征知会,可都被慕云浅拦下,都说着同样的话,随她母女倆,有什么要求,照做就是。
无奈,管事只好顺从她意,也不敢多做过问,慕云浅这样做法必定有她自己的安排。
这日,几乎已经当作平常事的王氏又来到了粮铺,没和任何人招呼,便径直走向了账房,铺内的帮工早已习以为常,也没多做阻拦,都随她去。
王氏到了账房处,左右翻动着,不知道在找什么,寻了半会儿没见找到想要的,便破口大骂起来。
“娘的!这么大个粮铺怎么一个子儿都没有啦!”
王氏骂骂咧咧的叫来了管事。
“怎么回事,这钱柜里怎么没有银两了?”
王氏对着管事吼到,在场的帮工也都凑了过来,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管事定了一会儿,双手插着抱在面前,面无神情的回答道,“账房里早就没钱了,你还翻找些什么……”
王氏看到管事这副表情,说话要死不活的样子,本来没找到钱心里就憋了一肚子气,现在又看到管事这等态度,顿时火冒三丈,便支起了手准备向管事抽去。
“怎么!你堂堂慕家这么大的生意,会没有钱?好啊,你们家里说事的欺负我们母女,现在就连个下人都敢来对我说三道四了!”
管事看着王氏想打自己,退了一步,连忙解释道,“不敢,不敢,确是这账房里没有银两了,你连番几日都拿走银两,再加上现在这世道又不景气,生意难做,自然就慢慢的没银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