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珍珍故意夸大其词,想要借慕云浅的糗事来博厉长风开心。
但没想到她说完后,厉长风和慕云浅两人都是面色平静,那模样就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听见似的。
王珍珍干笑了一阵,不由有些尴尬,于是便低下头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茶。
亭子里安静了一会,就在气氛僵硬得几乎要凝固的时候,厉长风忽然开口道:“说起坑来,本王倒记起一件事。”
“什么事?”王珍珍正愁不知道该怎么跟厉长风套近乎呢,此时厉长风一开口,她急忙接茬问道。
王珍珍的心思几乎是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厉长风眼底闪过一丝讥讽,面上却浅笑着道:“前两日本王路过城西郊外的时候,无意中发现那有个深坑,里头还放着一个包袱。”
“那包袱没包严实,看着里头好像是装着一些金银器皿,只是不知何故被人偷藏在那了。因当时本王没有带工具,又怕有诈,所以便没有理会。”
“现在想想,莫不是哪个劫匪劫了人家的财物,偷偷藏在了那里?”
厉长风说完,一边端起茶轻轻的啜了一口,一边就用眼尾的余光扫了王珍珍一眼。
只见王珍珍眼珠转的飞快,心底的贪念都显而易见的表露在了脸上。
厉长风见此,嘴角不由划过一丝冷笑。
他见鱼儿已上钩,于是便放下茶杯站起了身来,“慕小姐的衣裙不是不小心脏了吗,本王对这李家的地形甚熟,就由本王带着慕小姐去后院换身干净衣物吧。”
“嗯。”慕云浅与厉长风认识这么久,对厉长风的性格不说了解,但也知道厉长风可不是这么好心的人。
此时对王珍珍说这些,也不知道想干些什么,于是她便揣着一肚子的疑惑站起了身。
而王珍珍见厉长风要走,一下急了,马上也跟着站起了身了。
“王爷……啊!”王珍珍堆着一张谄媚的笑脸,正要朝厉长风冲过去,而慕云浅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稍稍往前挪了一步。
而这一步就恰好踩到了王珍珍的裙摆上,王珍珍惨叫一声,当即像条章鱼一样,摔了个狗啃泥。
‘噗嗤’亭外不远处守着两个下人,见此情形,不由就捂着嘴笑了出来。
“唉哟……”不过王珍珍此时可顾不得这些了,她惨叫着爬起身,原本画着精致妆容的面上,现在已经糊了一脸的血。
“岁才了窝的裙白……”王珍珍嘟嘟囔囔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众人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原来刚才这一摔,不仅摔破了王珍珍的鼻子,而且还摔掉了她两颗门牙。
现在王珍珍说话嘴里都漏风,这也难怪旁人都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了。
没等王珍珍收拾完毕,厉长风就带着慕云浅走了,而且在亭子外的那两个下人就像是没看到王珍珍一样,完全没有要上前来搭把手的意思。
“泥萌两个,改不块过来……”王珍珍珍低声吼了一句。
不过这可不是在慕家,由不得她作威作福的。
那两个丫环闻言,同时露出一丝讥笑,“你当你是谁呀,王爷和慕小姐都看不上你!”
“还蠢得看不出来!就这脑子,也只配自己爬回去了!”两个丫环说完,转身就说说笑笑的走远了。伍九文学
王珍珍看着两个丫环离开的背影,一瞬间疼痛和委屈一齐涌上来,于是忍不住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然后,路过后院的下人们就都能看见一个满脸是血的女子在后院鬼哭狼嚎,这情景若是换到了晚上,不知道的还以为闹鬼了呢。
再说慕云浅跟着厉长风到了后院厢房之后,很快就换好了干净衣物。
在慕云浅换衣服的时候,厉长风就在院子里等着,待慕云浅出来后,他围着慕云浅转着打量了一圈,最后若有所思地道:“好看是好看,但还差了点东西。”
见厉长风一本正经的模样,慕云浅不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差了什么?”她有些疑惑。
“这个。”见慕云浅问起,厉长风忽然又高兴起来。
趁着慕云浅没注意,他将先前的簪子一下插到了慕云浅的的头上。
慕云浅没想到厉长风会来这么一招,她伸手想要将簪子取下,却又听厉长风道:“本王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的道理,慕小姐若是不喜欢,那便扔了吧。”
说完后,没等慕云浅再答话,厉长风就转身朝外头走去。
慕云浅摸了摸头上那凉凉的发簪,最终还是没有取下。
……
慕家。
王珍珍一路哭着回到院子后,王氏见自家女儿被欺负得这么惨,心疼得心里都在滴血。
而听完王珍珍说完宴会上的情况后,王氏则是恨不得立刻冲到慕云浅的院子里去找慕云浅算账。
只不过此举却被王珍珍给拦住了,“娘,你先别急。女儿这次在宴会上还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见王珍珍神神叨叨的,王氏说气话来也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
“我今天听见厉王说在城西的一处郊外,有个坑里埋着金银财宝,咱们要是过去的话,那些金银财宝就是咱们的了……”
王珍珍对厉长风的话深信不疑,生怕他们去晚了,东西就会被别人挖走,所以才连找慕云浅的麻烦都顾不上就赶紧将此事告诉了王氏。
而王珍珍的爱财就是遗传了王氏,是以此时王氏听到这件事后,如何还能保持淡定?
她一拍大腿,着急忙慌地就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去啊!”
说着,王氏就拉着王珍珍要往外走,王珍珍一边捂着自己漏风的嘴,一边道:“等等,娘,咱们先带点工具!”
王珍珍脑子总算灵光了这一回。
母女两人出门时带上了铲子和绳子,但因为怕下人乱说,于是便一个多余的人都没带。
两人另外在城里租了辆马车,出了城外。
因为要做的也并非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所以母女俩特地挑了傍晚时分出门,等到到达西郊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
“那地方具体在哪,女儿你知道吗?”待打发走车夫后,王氏不由开口问道。
王珍珍闻言,顿时一愣,“坏了,我忘了细问是哪块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