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骑,在拒马阵前,一波冲杀便灰飞烟灭。反观对方,只有数人被马匹冲势撞成重伤。清未起身拍了拍尘土,这领头的青年,精于行阵,晓畅军事,绝非寻常之辈。
殷七见势不妙,正欲拨马逃窜,清未腾身跃起,朝着马首奋力一拳。胯下马匹受此重击,嘶鸣一声,轰然倒地。殷七还未及起身同清未搏斗,锦袍贵族已然率麾下骑卒赶至,将殷七团团围住。
殷七被宝剑指着面门,也无退缩讨饶之意,似他这般刀口上舔血的亡命徒,早就将脑袋别在了腰带上,看惯生死,置之度外。
“方才辱及我族人?”锦袍贵族沉声问道。
“那又如何?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还要屠我满门?”锦袍贵族也不理睬,仍自顾自发问。
殷七一声冷笑,却不防那宝剑径直斩下,将他右臂连根斩断。殷七还未来的及叫喊出声,剑锋一转,竟将他左臂也一并斩下。
“啊——”殷七因疼痛而高亢的嘶喊声响彻林间。
“吾誓杀汝!”“吾誓杀汝!”
做完这些,锦袍贵族便不予理睬,还剑入鞘,挥手示意左右将殷七收押。
“这位小兄弟可是此间人氏?却为何得罪了黑山寨的盗匪,竟还出动马队追杀你。”方才一张脸还冷若磐石的锦袍贵族,此刻同清未说话,竟带上了一丝暖意。
清未此时方才看清他的容貌,年纪约莫而立之年,一脸络腮胡子修剪地整整齐齐。
“我本是路过的流民,方才于村中救下一双被盗匪凌辱的母子,奈何武功低微,走脱了几人报信,这才被贼人出动马队追杀。”
“武功低微?”那人冷峻的脸上忽而浮现一丝笑意。
“重伤之下,单凭蛮力精准锤倒一匹北地骏马,小兄弟也非寻常之人呀。”
见清未不再接话,似是知晓其心中顾虑,锦袍贵族后退半步,微微俯身抱拳。
“某家姓祖名剔,苍州范阳郡人氏,现为豫章王府从事中郎。近日闻得北地盗匪猖獗,祸乱百姓,故而于族中聚青壮百人前来平乱。”
“我闻祖氏原为北地大族,后迁至中州,今次得见祖中郎仪态,真乃人中龙凤。”
祖剔抚髯而笑,“小兄弟谬赞了,祖某不过是借了些家族的薄名罢了。”
“百步射矛杆,救在下性命,不若前朝温侯,辕门射戟而罢战乎?”
清未躬身一揖,毕恭毕敬,为谢救命之恩。眼睛却直直盯着祖剔,似要从他脸上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