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乃是西河州华廷城人氏,随同族一镖局长辈往关外押镖,还未出关便遭遇流寇。我一介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乱战之中走散,流落至此,不想惊扰了夫人。”
清未口渴难耐,到后面已是说不出话来。
那妇人闻言倒是心中大定,见清未这样貌也确实不像有蛮力傍身。听闻清未言语有些于心不忍,便将清未请入屋内,嘱咐那小童端来一盛水的瓦罐。
此处找寻水源也是不易,那瓦罐中的水不知何时贮藏,落了土块灰尘进去,有些污浊。清未也顾不得这些,两手端起瓦罐,仰面直往嘴里灌,如牛饮水,一气将瓦罐里的水喝了个干净。心满意足地抹抹嘴,方才打量起这间屋子。
作为这村中的最大户,屋里仍是家徒四壁,那茅草顶上,竟还少了些,许是被风卷去了,几缕日光直直射入屋内,想来刮风下雨天气,这屋顶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这村子贫乏可见一斑。
“方才院中见夫人神态,此间可是盗匪众多?”
“我们这村子,处雁渡州定襄郡与苍州常山郡之间。因土地贫瘠本就难有收成,年年赋税更是无论如何也纳不足,两处郡府便也将我们弃之不顾,故而盗匪横行也无人过问,这一带大小数十村落皆是如此。”
清未点点头,土地是祖产,自古以来轻易便不会背井离乡,故而即便饿殍遍地仍不愿搬迁的村子比比皆是,这地方还算是好的,若不是盗匪肆虐,村民们节衣缩食倒也能活下去。
“为何不见你夫君?”
清未这话一出,那妇人泫然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