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弱的表现,绝对不仅仅是因为武二浪这帮人的骚扰,在他的内心里,肯定还有更大的顾忌。正是因为有这样的顾忌,才让他变得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刘岩在想,像西门卿这种情况,要想让他拿起法律的武器去捍卫自己的利益,肯定有一定的难度。现在虽然法律越来越健全了,可老百姓骨子里的思想意识,仍然停留在官官相护的层面上。任何一件事情,只要有官方色彩的庇护,人们便会有所顾忌,甚至是讳莫如深。
刘岩同时又觉得,人不管有多么倔强,总有自己的依托,不信神的信鬼,不信佛的信主,不信天的信命。像西门卿这样的商人,最信奉的生活信条,应该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如果刘岩肯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向他表露一下周和平的态度和决心,西门卿可能会卸下心里的包袱,把真实的情况吐露出来。
可现在呢,刘岩只是来调查问题的,而且还是暗访的形式,在问题还不明了的前提下,刘岩绝对不能毫无顾忌地什么话都往外说。如果现在他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周和平的身影也就闪现出来了。倘若关山月嗅到了周和平在这件事情中的存在,他看到的一定是从腚沟子里摩擦过的抹布的颜色,同时还散发着消化系统的味道。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地用这块臭抹布去堵周和平和刘岩的嘴。
刘岩必须谨言慎行。
现在,也只有依靠陈如雪说一些话了,陈如雪是电视台的记者,循循善诱也好,因势利导也罢,只要不是口无遮拦,即便有必要的暗示也不算过分。
刘岩向陈如雪丢了一个眼神。
陈如雪走到西门卿面前,神神秘秘地说:“告诉你,我们到这里来,类似于微服私访的性质,虽然没有拿尚方宝剑,但你只要把这里真实的情况说出来,把自己的委屈说出来,一定会有人为你撑腰做主的。”
西门卿看了看陈如雪,又看了看刘岩,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犹豫了许久,终于说出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我这里的情况你们不是都看到了吗?还让我说什么?”
陈如雪不缺心眼,不缺智慧,就是有点缺乏耐心,听到西门卿这种磨磨唧唧的敷衍,她的火爆脾气腾地一下又蹿上来了,指着西门卿的鼻子叫了起来:
“既然你这样说,我们两个就可以回去交差了,响水县存在的问题,根本没有上面掌握的那么严重,无非就是有几个小混混在扰乱市场,让有关部门收拾几个小混混,估计也就万事大吉了。”
陈如雪虽然话说的冲,像是在跟西门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