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刚过,殷晟的寝殿里又传来了高公公和平时一样严谨带着些许试探的声音:“陛下,该起床了。”
殷晟猛然惊醒,睁开眼睛便看见镜依旧立在床头,因为彻夜未眠眼中带着明显的血丝和倦意。
殷晟来不及关切他,而是问道,“镜,雨停了吧?”
镜将挂在架子上的龙袍拿给殷晟,回答道,“大约丑时之后便停了……陛下不必担忧,皇城内外到现在都没有听见任何不好的消息。”
殷晟这才松了口气,昨夜因为睡的急连外衣都没来得及脱,于是现在殷晟就当着镜的面把自己外面的青色长衫褪去,里面白色的里衣微微松散开来,露出麦色的带有一道伤疤的胸膛。
披散的长发有些许凌乱,垂在殷晟的腰间,镜突然很想过去帮他束发……
殷晟快速地换好衣服,镜过去帮他系上腰带,一切准备好之后,殷晟出了寝殿准备上朝。
……
当飞电和殷迹晅一起到朝堂之上的时候,早早等在那儿的伏完和风凌谙都傻了眼,伏完忙悄悄问道,“这妖精怎么又跟瑞王扯上关系了?他不是陛下的人吗?”
风凌谙忙摆摆手道,“小点声,可能人家就是碰巧遇上了而已。”
朝堂上从来都是按照官阶品级站着的,黎国怕外姓分权,位居一品的丞相之职一直空置着,二品的伏完几乎相当于丞相了,而手握重兵的殷迹晅虽被称为王爷,实质上也相当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黄钺大将军。而作为前军师的飞电,是武官中的文官,应该站在殷迹晅身后。
殷迹晅懒得告诉他这一系列的规矩,只道,“你只需站在我身后便可以了。”
飞电看了看他,同样懒得问为什么,站哪里不都一样吗。他转脸看向风凌谙,犹豫着要不要主动上去打个招呼,殷迹晅就拉住了他,提醒道,“这是朝堂,就算我那侄儿宠你,你还是要看点脸色,你看不出来伏完很讨厌你吗?”
他当然知道伏完讨厌他,这件事殷晟已经跟他说过了。
“但是对于你们来说,就算讨厌也要笑脸相迎的不是吗?”飞电淡淡地问道。
殷迹晅笑,“那也是我们,你不必这样。”
“为什么?”飞电不解地问道。
“首先因为殷晟宠你不会因为你得罪哪位老臣就杀了你,”殷迹晅说道,“最重要的是,朝中总要有出淤泥而不染之人。”
飞电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上头公公喊道,“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