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是小花猫,现在变成小花包了。你说说,你这副脏丑模样,谁还敢相信你是个姑娘家。”
“啊?很丑吗?”向夏天的心咯噔沉了一下,立马坐不住,昂起头追问:“真的很丑吗?”
“唔……比我府里的奶娘丫鬟稍好一些吧,我又不嫌弃。”
向夏天白了一眼,他应该不是在安慰自己,哪有人这样安慰的?
“你若怕丑……”曹操说着,顿了会儿,轻声呢喃:“夏夏,我帮你绾发。”
“不必……”向夏天话还未说完,就被曹操不客气地打断道:“你我之间无需客气,何况是这区区小事。”
说至此,他已经开始上手替她细细地绾束着,她也不便再推脱,又继续闭目养神。
马车外。
“荀大夫,你刚刚是不是看到了些什么?难得见你如此慌张过。”曹仁戏谑地问道。
“主公的私事莫要多问,还是少知道的为妙,不然有你苦头吃。”荀彧笑了笑劝着。
“荀大夫教诲的是,只是眼看着就要过当阳桥了,送到这儿也差不多了吧。是不是要去通禀主公一声?”
荀彧四处张望了下,摆了摆手道:“算啦,再给他们一些时间。你在这儿附近多绕几下。”
可是,终归有一别啊。
曹操爱怜地抚着她的发丝,青丝绾成髻,缠绕于君心。他舍不得地来回摩挲着,不愿放手,喃喃自语:“刚刚那一碰头,我也没白碰,好像突然开窍了。这世间浩荡的春风,不能总只往我曹操一人吹,得意也总不能叫我占个遍,何况还有夏秋冬,春风亦不是我想要……就能得到的。从前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如今只有一二。花枝春满,天心月圆,能为我解去一成。‘山有苞棣,隰有树檖。未见君子,忧心如醉。如何如何,忘我实多!’如此风雅颂诗经又能为我解去一成。以后便只剩朝思暮想,人在远方了……”
朝思暮想,人在远方。
……
“阿瞒。”
曹操怔住身子,手中的动作顿住,两绺垂发掩饰了他的神态。先为一惊,后觉激悦。眼中尽显抑制不住地兴奋之情,他咽了咽口水,眨了眨眼睛,好显得矜持一些。只是脱口后,微微颤抖的嗓音还是将他的激动展现出:“你喊我什么?”
“阿瞒。”
向夏天纠结踌躇了会儿,她总觉得还是这个称呼最合适。苜两已是过去式,直呼他名讳曹操,曹孟德?喊得既别扭又生疏,又不想惹得他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