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又倒了一杯酒,举杯朝向天上的月亮,不知在朝谁敬酒,缓缓道。
“在那个女人篡改周朝律法之时。”
那个女人……
伏在地上少年的肩膀颤抖了一下。
“哼,你说可笑不可笑,”黑衣男子笑起来,“明明在那些大宗师的眼里,人命跟路边杂草没什么区别。”
“偏偏她不一样。”黑衣男子摇头。
“你是不是以为因为是女人所以心软?”他看着地上的少年饶有兴味地问道。
玉郎摇头,“属下愚钝。”
“哼,”黑衣男子冷笑,“女人真的狠毒起来,连男人都要望尘莫及。”
地上的少年浑身一震。
“看来你小子也很清楚,”黑衣男子愉快地欣赏着地上少年的颤抖。
“那个女人是不一样的。”他倏然收起笑意,静静道。
黑衣男子站在最高的楼阁,冷冷地俯视着街道。
“杀人是简单的,不杀人却是不简单的。”
……
……
“你这手法倒是特别啊。”
在距离昌黎县十丈左右官道边的密林里,一个俊美的男人看着不远处的少女轻笑道。
他身披纤尘不染的白衣,配上他的光华如玉的脸庞,山风吹过飘飘然如谪仙。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位谪仙所坐之处不是绣垫宝座,而是林子里凸出的小土坡。
正在一言不发地痛殴完地上的黑衣杀手,将手从最后一个杀手的头顶上拿开的朱鸾闻言回过头。
从一地奄奄一息的大汉中站起身,无语地看向坐在山坡上看戏的颜朔夜。
和浑身雪白干净的颜朔夜不同,她的身上沾满了尘土和血迹,看的出拼杀已久。
“处理尸体很麻烦的。”朱鸾淡淡道。
“现如今没那么麻烦的吧,”颜朔夜轻笑道,“大不了毁尸灭迹呗。”
“我是守法公民,”朱鸾看着他摇头。
“又是个新鲜的词,”颜朔夜笑的更开心。
“我也不是不知道,”朱鸾笑了笑,“这样做的修行者在现如今的修行界会被认为在装圣人。”
“容易被瞧不起。”她歪了歪头。
太平山房即便有年华藏那样的人,但是一群热血少年们,快意恩仇总是最受欢迎。
明明都成了能掌控普通人生死的修行者,还装什么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