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照,月华如银。
月光下,那人的白玉面具发出温润的光。
这是很美的风景。
宋怀竹站在屋顶上转过身,下一秒就破坏了这幅风景。
听到朱鸾的话男子看过来,还没等朱鸾站定,修长的手就将一个有些眼熟的陶罐拎到她面前。
言简意赅,“喝吧。”
朱鸾看了宋怀竹手中的药罐一眼,“这次是什么?”
她微笑,“还是销魂汤的话我会拿不稳剑的。”
宋怀竹雾霭迷深地眸子看了她一眼,“我自己调配的,可以护住心脉。”
说完他看向远处黑洞洞的群山,淡淡道,“不过只限于在普通级别的对战中。”
也就是登极以下了。
“那真是感谢了,”朱鸾真诚地道谢。
“之前的药也是,又欠你一个人情。”朱鸾大大方方地伸手接过,揭开药罐的盖子。
“不怕我下毒吗?”宋怀竹道。
他和她数月未见,本也没什么交情,只是有几次举手之劳,按常理,应该各有防备。
但事实上,从在藏经阁遇到时开始,不知是这女子在他面前遇险的次数太多,不管何时相处起来,总是平静淡然。
不是没有防备,但这女子的防备一直很有分寸感。
朱鸾看他一眼,“你不是说不能让我死吗?”
宋怀竹点头,这是他唯一的目的。
朱鸾看着怀里的药罐,“我不担心是毒药,但就是担心是安神药。”
宋怀竹了然,“我的确这么想过。”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这女子能活着即可,却没想到这女子恢复经脉后,常常置身于险境中。
这让做事追求滴水不漏的他觉得有些麻烦。
雪斋那边查出的消息,这女子居然想要成为国士,别的人也许会当成戏言,但宋怀竹却知道她不会说谎。
那么在乡试中,她会不惜一切代价争夺解元。
武试和文试不同,是有可能出人命的。
她要是在这个关口死了,之前的布置就全白瞎。
雪斋之前有建议,干脆像之前的箭毒一般,把这女人药倒三天,等武试结束再让她醒来,也就没什么事了。
“只可惜安神药药不倒你,”宋怀竹冰凉的声音传来,有些惋惜。
这个计划搁浅于之前毒箭的前车之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