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马场边看着第一场的考生们朝军马们走过去。
挂着号牌的军马们四蹄抓地一动不动,看上去和拉车的马并没有什么两样,甚至更为温顺。
但走到马旁边的考生们,在抓住缰绳的一瞬间,眼中纷纷露出了恐惧。
“糟了。”朱鸾突然在一旁冷不防道。
“哎?什么?”段立峥偏头看她,然而没等到她回答,马场上就响起了马鸣嘶叫和少年人惊恐的大叫声。
原本看上去温顺的军马们嘶鸣跳跃,考生们狼狈摔落,浑身是土,甚至有军马冲向已经倒地的考生,如果不是有卫兵在一旁拉着,恐怕立刻流血当场。
“怎么回事?这不应该。”有人愕然的声音响起,是年华藏。
年华藏和洪山在第三场,太平山房已经有弟子上场,男子看着倒地的学子瞪大眼睛。
的确不应该,虽然在场没几个人上过战场,军马难免欺生,但骑在他们身上的不是普通人,都是有境界的修行者。
军马听不懂人话,但一般都通人性,对于本身有些力量的修行者多少都会给点面子。
乡试的军马都会经过挑捡,太疯太烈都会筛出去。
“方伯年……”朱鸾低低道。
看着一片混乱的场面,一旁负责记录的文吏求救地看向监场的武将,“这些马怎么这么烈?”
“这不是烈,”穿着银甲的武将看向这些马的眼神竟然有些崇敬,“这可是方大人特别从黄山大营调来的马,匹匹都是身经百战的好马。”
黄山大营的马……
那不就是黑甲骑兵的马吗?
被掀翻在地的考生闻言顿时失去了爬起来勇气。
远处主考官所在的高台上,方伯年环视了一圈徽州官员难看的脸色,“昨晚运送考卷出了些问题,惊动了黄山大营,”老人捋着长须笑呵呵道,“黑甲骑兵来都来了,老夫就顺便借了些马。”
“年轻人就是要多摔打摔打才能成才嘛,您说是吗?殿下?”方伯年道。
晋阳公主冷眼瞧着人仰马翻的校场,面无表情地点头。
第一场艰难的进行着,围栏后其他考生看的心惊胆战。
黑马们高高地昂起头颅,看着地上修行者的眼神居然有些鄙夷。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军马,”洪山握紧了背上大刀的刀柄,“连修行者都不放在眼里。”
“这不是军马,”朱鸾眯起眼睛淡淡道,“是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