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鸾说完屋里一片寂静。
“你得先坐起来。”宋怀竹看朱鸾一眼,“躺着喝我怕你等下吐出来。”
朱鸾躺在榻上无辜地看着他,“你看我坐的起来吗?”
宋怀竹偏过头看一眼留在屋里的晋阳公主,“那就扶她起来。”
宋公子完全没有在使唤一国公主的自觉,晋阳公主被说的一愣,眉梢挑起看着他,想说有本事你自己来,但看着这男人正直到几乎拘谨的体态,摇了摇头,忍下内心不满,在榻边坐下。
朱鸾任她轻轻扶起,之前陶女官就试过了,朱鸾的身体软的不像话,自己根本靠着坐不住。
晋阳公主尝试了几次,只好把这个人圈在怀里,让她不至于滑下来。
晋阳公主额角渗出汗珠,她哪里做过这样的事,果然就该让那人自己来。
雪斋和尚将陶罐递到宋怀竹怀里,在他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退到了后方。
宋怀竹一愣,看着手里的陶罐,回头看了一眼雪斋和尚。
雪斋和尚双手合十,事不关己地微笑着,“师兄,拜托我的事情已经做到,寺里还有早课,”他看一眼晋阳公主和朱鸾,“两位施主,小僧告辞。”
说完袈裟飘飘,年轻的和尚转身就走,只留下宋怀竹一人站在原地。
“等下,如果她喝了后……”宋怀竹在后面道。
“师兄,我不是师父,”雪斋和尚一边往外走头也不回道,“真的出了什么事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说完他走到门口,再次双手合十一拜,“阿弥陀佛。”
空气再次安静下来。
宋怀竹目送雪斋和尚离开,转过身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手中的陶罐。
雪斋走了,晋阳公主抱着朱鸾一言不发看着他。
室中能喂药的人只剩下他一人。
药罐里散发出的药味愈发浓郁,他已经根据对她身体的了解选择伤害较小的药物,但现如今她的身体情况似乎比他预估的要遭。
宋怀竹看着朱鸾道,“你可以再选一次。”
“过来,”朱鸾看完这对师兄弟无言的交锋,朝宋怀竹笑道,“这些药挺贵的吧,怎么能不喝呢。”
“不是在说这个问题,”宋怀竹眼中墨色更浓。
“你本来就知道我会如何选择,不然怎会提前准备。”朱鸾笑道,“这下我又欠你一个人情。”
朱鸾看着他道,“总不会比重塑经脉更痛,”少女的眼睛过于黑白分明,既澄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