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段立峥看着自己的恩师,“居然有人在国试中行不正当之举,怎可放过?”
南山先生看着眼前的少年。
“立峥,我不记得有没有和你说过,”南山先生走到窗边,眺望着冬日里萧条的群山。
段立峥意识到了南山先生要说什么,剑眉皱了起来。
“你的才华其实要在你兄长之上,”南山先生的眼神变得悠远,里面的内容太过丰富,段立峥还没有办法理解。
“但你和你的兄长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你太年轻。”南山先生看着窗外,“这个年轻不单单是指年纪。”
“弟子明白先生的意思,”段立峥的脸上神色不变。
“你当初说要去神都的时候,我就不同意,”老人继续道,“你兄长那样的人可以在神都立足,但你不适合。”
段立峥垂下视线,但随后少年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南山先生。
“弟子明白先生的意思,”这句话他今日不知重复了多少次,“但……”他话锋一转,“我不是我的兄长。”
不是那个总能在最恰当的场合做出最恰当抉择的人。
段立峥不是段浩初。
他深知这一点并且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和兄长走在不同的道路上,都做出了成绩,并且各自没有干预对方的意思。
不过是紫阳书院里的人先后教过他们两人,常会作些比较,天策书院里的人也会这么做,他已经习以为常。
虽然他一直扮演着完美的世家公子的角色,他深谙人情世故,更知道所谓的公平并不常见,也明白只要有足够的权力,国试早就不是铁板一块。
他什么都知道,但偏偏不会接受,不会遵循这些规则,不会像兄长一般巧妙地加以利用。
因为他不喜欢。
这就是他的性情,不涉及道德。
他不觉得兄长的做法有什么问题,只是他不喜欢而已。
只是因为不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他就是个十五岁的少年,真正的少年,看到不明之事要辨,看到不公之事要叹,看到不喜之事要管,看到不平之事意难平。
南山先生看着眼前少年的眼神,叹了口气。
“还是像以前那样倔,”老人叹息道,“国试不公的确不能放过,但你心里也清楚,这篇文章不可能是那个女子写的。”
“这文章观点之利,论证之丰,意识之明,极为少见。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