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来暮云楼这里玩的都是见过世面的。
虽然没有明确规定,但按照约定俗成的传统,参加暮云会的一般都还是弱冠左右没有拿到功名的年轻公子。
他们有的已经接手了一些家族产业,更多是拿着月例在书院里读书。
比起小姐们,常要外出应酬的爷们手头还是相当宽裕的,常常参加赌局和买卖的私房就更加庞大。
但即便如此,对这些少年人来说,一千两都是一个极大的数目。
即便围在高台周围手上有好几个铺子票号的商户家的少爷们,也不可能在上午第一场就下注一千两。
毕竟这是赌输赢。
又不是争花魁。
输了可就是真正的人财两空,拿一千两银子打水漂,也不见得会更响一点。
“这可真是厉害,”年华藏看着楼下因为这天价的下注乱成一片的场面,似笑非笑地看着慕恪之,“你慕家的暮云楼今天看来是藏龙卧虎啊。”
刚刚正想下注的慕恪之将端着酒杯的手放回桌子,皱眉若有所思。
“恪之,地字阁第一位贵人是谁?”李文曜看着因为高额下注兴奋起来的赌徒们,内心闪过一丝不安,向慕恪之问道。
高额的下注乍一看是在抬举那个小姑娘,但在双赌之中,下的越多,如果那小姑娘输了,翻倍后赔的也就越多。
不知道还以为下注的人是想坑她呢。
毕竟一千两的高注家境一般一点的公子都会直接选择弃局。
“我不知道。”慕恪之面无表情地看着场下,“地字阁的人是我大哥安排的。”
“忆之大哥?”李文曜心里咯噔一声。
比起自小因文才闻名乡里的慕恪之,慕家大少爷慕忆之并没有那么出名。
但事实上,慕家的大部分产业都是这位慕大少在打理。
比起当惯甩手掌柜的慕恪之,慕家大少爷慕忆之老成持重,交游广泛,深不可测。
李文曜从小就有点怕他。
台上的少女静静而立,看上去完全没有要叫停的意思。
李文曜的脸上染上一丝凝重,看向慕恪之,“人是你叫来的,你可得看着办。”
慕恪之笑了笑,洒脱地说道,“没事,玩玩嘛,她可不定会输,再说了一千两,爷还是能给她包圆……”
他还没没有说完,一直坐在一旁默默饮酒的段浩初站起身来。
因为最位高权重的他一直过于安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