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了十年天策下院的院长后,南山先生拒绝了天策书院封其为天策上卿的封号,回到家乡的紫阳书院做了山长,专心著书立说,菏泽乡民,整个南方文坛为之震动,高风亮节人人称赞。
前前世朱鸾进入天策书院之后南山先生就已经离开,所以她没有见过他,不过倒是经常从古石的口里听到这位老友的名字。
正在朱鸾沉浸在过去的思绪时,感到南山先生的视线落到了她的身上。
朱鸾抬起头,坦然地和南山先生对视。
就在朱鸾打量南山先生的同时,南山先生也在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少女。
他已经很久没有在书院中见过女子了,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你是何人?今日是书院小课的日子,女眷不可入内。”南山先生的声音平和,没有什么温度地说道。
“我不是谁家的女眷,”朱鸾平静地凝视着南山先生的眼睛,“我是前来求学的,我想要成为先生的弟子,参加县试。”
女子此言一出,满场众人再次哗然。
“女子怎么可能参加县试?”“还想成为南山先生的弟子?”“这是疯了吧?”“估计是看上了哪个学长了,少女思春了吧?”
周围学子议论纷纷。
“肃静!”南山先生提高声音说道,“书院不收女子,女子更不能参加国试,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跑到此处来,但书院是学子读书的地方,不容得任何人胡闹。”
他严肃地对朱鸾说道。
看到先生如此说,原本就十分不满的门童像是有人撑腰一般,态度恶劣地喝骂起来,学子们的议论也更加肆无忌惮,又有人嘲笑她患了失心疯。
朱鸾将那些话与笑声听在耳里,神情却没有任何变化,看着实在不像是个脸皮薄的姑娘,平静的令人有些无措。她看着南山先生,行云流水地施了一礼,有条不紊地说道:“先生,我不是在胡闹。虽然我是女子,但我依然可以报考国试。”
少女双眸清澈见底,语气无比肯定,含着不容置喙的味道。
嘈杂的山林间静了一瞬。
南山先生愣了一下,不知道这少女想说些什么。国试自诞生伊始就只有男子参加,女子不能参加这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这些年来哪里有过特例?有哪个女子参加过国试?
南山先生看着少女朴素的衣着,下意识就想要训斥,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女孩子特有的悦耳明亮的声音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