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早有心理准备,不慌不忙地挽起袖子,抓住赤身裸体的少年的胳膊,在药汤里又涮了几个来回,随后将他从浴桶拖了出来。
浴桶边摆着一方矮榻,上面铺着浴巾,朱鸾将湿淋淋的朱戎拖到榻上,用浴巾搓揉了几下,扯掉浴巾丢到了地上。
少年满是毒瘤早已走形的身体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她的面前,朱鸾坦然地看着这副身体,将其摆成侧躺的姿势,捅了捅矮榻旁烧得正旺的两大盆炭火,从布包里挑出几把短刀在火上缓慢烧灼,随后用浸泡了烈酒的白布擦拭。
朱鸾深深吸了一口气,戴上一副皮子缝制的手套,将炭火踢的离朱戎更近一些,于朱戎心口三寸处最大的一处毒瘤开始下刀,切开了紫黑色的毒瘤。
血液和毒液澎湃地涌出,甚至能看到状入活物的物体在朱戎的皮肤下一闪而过。
朱鸾神情不变,从身边的一个木桶里药液里捡出浸透了药汁的竹罐,一个个唆在了刀口之上,朱戎在昏迷中发出痛苦的嘶吼,刀口变成了冒着毒液喷涌的火山,伤口像熔浆在身体上流淌,朱戎浑身储存至今的毒素开始向外发散。
朱鸾下手飞快,将朱戎前胸后背最大最成熟的三十余个毒瘤全部割开,没多久朱戎的身上就吸满了竹罐,看上去像是只刺猬。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朱鸾双眼都未眨过几次,额头全是汗水,她竭力保持着呼吸的平稳,直到全部成熟毒瘤都处理完毕,她捏着朱戎的脉象,确认他的脉象平稳之后,才轻轻呵出一口气。
朱鸾摘下手套,拿过一旁盛水的水壶,喝完了整整一壶清水。
看着躺在床上不断嘶吼的男子,朱鸾脱下手套,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
总之,第二步看来也顺利完成了。
如果顺利的话你和你的妹妹很快就能解脱了,朱鸾在心底说道。
希望一切顺利,她在心底想。
……
……
朱戎是被妹妹的惨叫声吵醒的。
他总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梦的内容已经记不清了,但却让人觉得黑甜,从未睡得如此舒服过。
身体依旧很痛,还有些发痒,但内里竟是从未有过的轻快,一种难以言喻的舒坦的感觉从头泛到脚。
他的意识渐渐清醒,但懒洋洋的就是不愿睁开眼睛,他感觉到自己身上似是吸附着什么,身体内部的血液正加速流动着。
然而还没等他好好体味这新奇的感受,一声凄厉的痛叫再次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