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一场大雨冲刷着洛县郊外,空中的血腥味散了几分,泥土的清香扑鼻而来。
结束了战斗的水大都督冒着暴雨带着属下将数辆马车移至了松树下。
巨大的霹雳声响起,水辛抬手抹了抹自己面上不断流下的水,这天气真是诡异,大冬日的竟突降了暴雨。
一夜安眠的沈昙早早地便起了身,他身上穿着那大朝会的官服,带着苍鸰登上了马车径直往宫门方向而去。
今晨有好戏可瞧,他这个幕后之人上不了台子唱戏,看戏过过眼瘾总是要的。
可水大都督并未上朝,昨天夜里本该发生的构陷大戏竟没能上演?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下了朝会的沈昙立即回了府,他让苍茯去澄王府所属的郊外别院一趟,又安排了四名死士去往了洛县,重点查探各个小路。
事态局势已然脱离了掌控,他要在第一时间知晓这最新的情况。
有风影步相助的宛矜玥匆匆在今晨赶回了国师府,冒雨赶路的小丫头此时有几分脱力。
她虚弱地躺在床上,将那装病替代自己的白夏替换了去。
白夏与她并不相似,沈昙事务繁忙并不知晓其生病,可府中的慕之、慕心却已起了疑心。
好端端的,姑娘怎会突染了恶疾,面上红点久久不散不说,连嗓音也哑得说不出话了,特别是,她突然很不喜别人近身侍候。
心怀疑惑又不好忤逆主子的慕心,早早地便去了前院,她在等候下朝归来的国师大人。
几乎是小跑着进入府的沈昙丝毫没能注意到那院中久候之人,他大跨步进了书房,匆匆安排好了一切事务。
他站在书桌前,对那标记繁密的图纸叹了口气,这一步究竟为何会出错呢?
风声走漏?澄王并未按时赴约?还是手下办事之人出了问题?
眉头微蹙时,苍鸰悄然进了书房。
“主上,郡主有恙多日,她院子里的大丫鬟来请您过去瞧瞧。”
“去请太医过府。”正在烦心之时的沈昙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有恙找我作甚?我粗通药理也不是为了治病不是?
太医赶到之时,宛矜玥已然起了床。
慕心这丫头长本事了,已经会越过自己去沈昙面前乱说话了,原本这两个丫头虽是沈昙安排的,可也还算乖顺,如今看来有人却是想换主子了呢?
风邪入侵,并无大碍。慕之送着太医出了府,宛矜玥抱起床下的黑猫,坐到了软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