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早朝,宛子阳摘下了身上色彩艳丽的佩饰,换了一身素衣,前往了靖王府吊唁。
旧丧未过,又有新丧,那萧王氏,双眼通红,面带泪痕,看得来人无不惋惜。
幸好,这靖王府还有二儿子萧轩祁。
萧轩祁一身素衣,面色煞白的站在灵堂前,极薄的唇透着阵阵青紫。
这萧轩祁年纪尚小却一派重病之相,身高倒是与同龄人相当,就是瘦得像张纸,好似那风一刮,人便会随风跑了。
他和他壮得像牛一般的兄长,截然不同。
上了三炷香,行过拜礼,宛子阳便走了。
这后头的热闹,他并未瞧见。
澄王亲自来吊唁了,还颇为有礼的穿了素衣。
面容上的悲戚,仿佛这死的不是他一个寻常堂弟,而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姜梓悦是跟着父亲姜斯年一同到的。
这澄王在里面吊唁,寻常官员自是只能暂且回避。
姜斯年望了望自己双眼通红的女儿,不禁叹了几口气。
原本多么合适的两个孩子啊,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呢。
姜斯年感叹这飞走的上好姻缘,却打心底里不愿自己的女儿前来吊唁。
两人虽未定过亲,但同进同出了那么久,旁人难免闲言碎语,家世高的人家已然不再会考虑自己的女儿做正室。
要是再在吊唁时出了些幺蛾子,这女儿长得再美,也别想能嫁个门当户对之人了。
澄王装样子的功夫一流,从灵堂走出的他,面上虽不至于挂着泪痕,但那双眼通红得吓人,面色也有几分苍白。
“参见殿下。”澄王进去这会儿功夫,外面已经聚了不少官员,此时都齐齐向澄王施礼。
“免礼。”那是属于成年男子的浑厚嗓音,现如今又多了几分沙哑。
这澄王还真是个重情义之人啊。
世家小姐们不由得对眼前这个重情义的俊俏王爷多了几分好感。
姜梓悦却未注意,她一心都扑在了已经去世的萧轩宇身上。
尸骨无存,注定了她见不到这最后一面,她便想着能给轩宇哥哥多上几炷香,多烧点纸钱。
卓白晴望出了姜梓悦的急切,心下多了几分不屑。
她本是栎阳府有名的才女,可随着姜梓悦出落得一年比一年美,这整个栎阳府的人都将这注意力放到了姜梓悦身上。
她这个才女却被众人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