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碰到比他还无赖又不能跟对方动手的人,笑了一声,看向楚山南。
楚山南隐匿在皂纱下的眼皮动也不动,转身道:“走吧。”
陆英当即收了酒,笑嘻嘻地往腰上一挂:“成。”
方锦生猛一睁眼,腾地坐了起来,连滚带爬地起了身,喊道:“等等我!”
最前面的楚山南拿着根竹竿这里戳戳那里戳戳,自己走自己的,丝毫不搭理她。陆英倒是特意转头冲她体贴一笑,骚包似的:“原来小娘子喜欢这一卦,难怪温柔点的对你不起作用。”
方锦生这一急也不困了,但是还处于刚醒的零智商状态,顶着一脑袋乱糟糟的头发,瞪了他一眼,口干舌燥,话也不想说。
方锦生和楚山南跟着陆英走,其他的人跟着于先生走,虽然这两拨人走的是相同的路线,但是就是要分为两股,好像这样就可以明确了大家是各走各的,毫无干系一般。
方锦生正嫌弃自己跟狗窝里滚过一遭似的装扮,一只水囊和叠得方方正正的手巾忽然出现在她面前,抬头一看,原来是云齐。
“方姑娘,擦一擦吧。”
这小伙子虽说一开始目的不纯,以撩妹为荣,但是现在知道了方锦生是有夫之妇,还是一样怜香惜玉,倒也是个谦谦君子。
方锦生恰好急需此物,忙道了谢,就着水囊喝了几口解渴,又倒了些水把手巾打湿,擦了擦脸,把自己收拾得有点人样了。
于先生手执罗盘,停在原地观测地形,陆英背着手踱步过去,凑上去瞧了瞧:“看出什么眉目了吗?”
对方瞥了他一眼,不作理会。
陆英无所谓地笑笑,抱着手臂,望向前方的密林。
“依我看呢,以往年年都没能成功的事情,这次也未必能行,何必费那么多周折呢?寒鸦就算不能在十四山的每一个角落都安排上人手,但是这时间一到,十四山的警备自然也就开始了,要我说,咱们这一次不妨试试随心,反正该来的总会来的。”
于先生想必也从云齐口中听说过陆英的事情,脸上对他虽无厌恶,但也没有和颜悦色,不咸不淡地说:“怎么个随心法?”
陆英耸耸肩:“随心所欲嘛,跟着感觉走呗。”
于先生露出一个“你在放什么狗屁”的表情,乜了他一眼,转头继续研究自己的罗盘去了。
陆英耍贱得逞,扯着嘴角暗暗发笑,转头看见立在人群之外的楚山南,一袭灰衣微微摆动,如同水墨晕染开后最淡薄的那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