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看来,究竟是你看不起自己,还是我的问题?”
借题发挥用到这种程度,几句口水话被他记仇记到如今,方锦生也是被怼得哑口无言。
好半晌,她才边无意识地抠着桌布,边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怕给你们添乱,您既要照顾文辛还要管我,那多幸苦啊,是吧?”
文棱君眉梢微微抽动了一下:“你不能照顾他也就罢了,自理还是个问题?”
“不是……”
方锦生真的很想跟他撕破脸对骂,奈何道行不够,撑不起雄心。
文棱君若有所思地低头看了她一眼,紧绷的脸上千载难逢地显露出一些极其细微的怅然,不过稍纵即逝。
“你还记得文辛的父亲,你的表哥文以荣,是怎么死的吗?”
方锦生稍稍愣了一下,抬头望向他,睁着茫然的双眼,摇了摇头。
文棱君移开视线,看向窗外的烈阳打在苍绿欲滴的梧桐树上,恍然间似有火光映在他黑漆漆的眸子上。
“六年前,一道圣旨将他派遣青州,一骑绝尘,再无归期。”
方锦生文言文学得一般般,所幸文棱君说出这话时语速较慢,要理解也不难。虽然方锦生对这个表哥毫无印象也毫无感情,却还是被文棱君沉重的语气带动了一下心绪,不过也只是短短一瞬间。
无人应答,文棱君的目光又重新落回她脸上,愣是让这艳阳烈日的天气急降了温。
方锦生被他一刺激,脑回路立即少了几个大弯,举棋不定又不大自信地道:“怎么都是……青州?”
不知何故,文棱君心底稍稍松了口气,大概是觉得方锦生的脑子还没有到完全生锈的地步,微垂下头,道:“文辛九岁就经历了生离死别,此次一去,必然会触景生情,你……”
耿直无比的三王爷突然欲言又止,这叫方锦生下意识一哆嗦,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文棱君缓缓抬眼,眼神是一贯的清冷:“他似乎很喜欢你,有你同去,必要时好好疏导一下他,免得他多想。”
方锦生虽然很想耍耍贱皮子,但是耍贱还得看对象,一触碰到文棱君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脸,初生的嫩芽就立马枯死了。
她老老实实地想了一下,反正带兵打仗之类的苦活,她又不用出手,前边儿有大兵小将排着,还有个文棱君,只要做好跟文辛谈谈心这种小事就行了——文棱君对文辛简直比对亲生儿子还宝贝,但是严厉惯了,也放不下身段来跟他沟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