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家主子急着进宫,便吩咐我将马车驾的快些,以免误了时候,我就想着抄近道了,也没记起今日是三月三。惊吓了诸位,还请莫怪。”驾车的小厮朝众人一拱手,其间也确实带了不少歉意。
今日来水畔的男女都年纪不大,讲究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风度,再加上看出那车驾的不俗,谁也没好多计较,只抱怨几句便接连散开。
小厮见人走了,抬手抹了把额前沁出的冷汗,又与车内的主子说上一声继续赶路,这才坐了上去。
可孟南珺却知晓这马车里空无一人,甚至还藏着一只光天化日就敢为非作歹的鬼。
人群散了干净,也就没什么热闹好瞧了,梨书收回目光之时,孟南珺也刚好将右眼睁开,并未让梨书察觉什么。
只是她手上却掂起一道黄符,准备静观其变。
阴眼耗费精力,孟南珺未得高僧点拨之前,曾有一段时日昏睡不醒,险些丧命,是以这阴眼她自己不敢轻易多用。只是没了这一能力辅佐,就如同瞎猫捉老鼠,孟南珺只能将心神全放在那辆马车上。
似是还在对刚才差点撞了人的事情心有余悸,小厮驾车也更显谨慎,抓着套绳的甚至用力到指节泛白,好像只要那匹棕马一有不对之处,他便能用力回扯,不让棕马伤人。
但这样的小心翼翼在孟南珺看来明显是有些过头,就好像小厮知道这棕马还会再度失控。
“哎,少爷你看,那不是周公子吗?”梨书瞧见熟人,赶紧扯了一把孟南珺的衣袖。
听她提起周许,孟南珺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柳云绮,下意识就移开目光转到了梨书伸手指着的那边。
一辆朴素的马车正悠悠然行在小路上,前头驾车的赫然是满面凝重的周许。
梨书不知周许为何而来,只是今日特别,如他这样已有家室的男子合该避嫌远离相思水畔,此时出现在这里,便足以让梨书感到不满起来,“他与柳家小姐才定亲多长时日,就敢跑到这里来,也不怕被柳家的人瞧见。”
与梨书一般,孟南珺也着实不喜周许,更知晓他不应出现在这里,只是还没等她将人叫住,柳云绮就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着急唤了她一声“阿珺”。
人声杂乱之中,这两字倒也不怎么明显,孟南珺还在奇怪柳云绮为何会过来,正欲上前问她,那小厮手下牵着的棕马便再度不听使唤,扬着蹄子就朝对面狂奔过去。
眼看两辆马车就能迎面对上,周许却不让反停,小厮亦没有如之前那般惊呼喊人避让,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