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韵儿从独屋离开去了前庭,便忙乎开来,裴家老爷裴无极新丧,亲朋纷纷前来吊唁,裴家人自是忙的不可开交。此时正当晌午,裴家厅堂里已有不少人,一口金丝楠木的棺材摆在厅堂当中,众人面色凝重。
裴孝文、裴孝武兄弟二人跪在棺材一侧,大哥孝武一手握着哭丧棒,另一只手正抓着一把纸钱,往火盆里面递去,孝武怔怔的看着,眼光自大哥的手顺势也就进了火盆。忽然间,孝武眼神一花,火盆兀自炸开,一时间火星四射,裴孝文也是楞在当场。待火星迸进地上忽闪忽闪的灭了,众人才发现原先火盆的位置上,竟是一枚短刀,刀刃已没入地里,只留下刀柄,这刀柄也不一般,婴孩拳头大小的一个骷髅头,眼洞位置血涔涔的,还不待众人反应,一道黑影飞掠进了厅堂。
“裴无极这个老贼,不等我取他狗命,自己先死了?”随着话音而落,黑衣人便站在了棺材前,这黑衣人黑纱蒙面,众人分不清来者是谁,黑衣人目不斜视,只盯着没入土里的短刀:“呋呋呋,裴无极不配受着纸钱,这火盆不要也罢!”
黑衣人笑声刺耳,犹如金器摩擦,庭内众人面面相觑,只知来者不善,更是无一人上前搭话。
裴孝文看的来人如此侮辱亡父,顿时怒气难平,蹭一下站起,拿着哭丧棒指着黑衣人:“来者何人?敢如此侮辱先父?”
看见大哥站了起来,裴孝武也赶紧用手撑地,站起来立在大哥身后。
“问我是何人?莫不是这裴无极老糊涂了,这些都没有告诉你们?”黑衣人背过手去,不看裴家兄弟。
裴孝文道:“今日家父过世,你来送他老人家,我们自当感谢,如果前来挑事,我裴家也不怕事,还请留下个名号,来日好登门答谢。”
“呦,你好大的口气,就凭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黑衣人转头斜目而视,这一眼竟把裴孝文惊出一身冷汗,这黑衣人一目竟是空洞,黑黢黢没有眼珠,另一目倒是炯炯有神,寒光四射,让人胆寒。
“既然你不便留名,还请你离开。”
“我今日即来,便不会空手而去,裴无极死了,你这裴家在江湖上也算不得什么,你们听好,我今日来,是要拿三样东西,这三样东西备齐,我立即离开,如若少了分毫,定教你裴家上下鸡犬不宁。”
此时裴孝武再也安奈不住自己的怒火,一把推开大哥,对着黑衣人搂头便打,黑衣人轻轻一笑,身形一闪裴孝武扑了个空,不待身形稳住,脚下忽觉一软,竟自跪在黑衣人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