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起来,这店总算恢复了一点点熟悉模样。
在吃早饭之余,沈清文听到隔壁桌有人谈起了这店小二。
这店小二是个苦命人,年幼早早便死了爹。他娘呢,占着自己有一副好皮囊不愿当这年轻寡妇,便瞒着家里人偷偷给改嫁到了别的城。据说她改了名,换了姓,在别城过上了好日子,只是可怜了这年幼店小二。
不过,也算是苦尽甘来。
他做事勤快认真,在这家店一干就是十来年。来这店的人都觉得这孩子很好,只是这店主是个怪人,无论小二做的再好,他都会给他踢上一脚,经常让小二落个这青一块那紫一块的。
有好心人劝他干脆换家店得了,毕竟他勤奋的名声已写在了自己脸上。小二摇了摇头,死都不换,说全城就这家店好,这家店主也是好人。众人就好奇了,问他为什么觉得这家店好。小二摸了摸头说这家店轻松,客人都不是拘小节的人,店主也不是个小气人,他在这里干的开心。
大伙都乐了。
沈清文吃完早饭,付了钱,出了这店铺。街道还是那么多人,沈清文继续随着人流往前走。
许是这逐鹿书院的名声吧,整座逐鹿城都充满了圣贤的气息,街道上人人都是君子。
这一路,沈清文看了许许多多。有为了一个客人与旁边店铺争得头破血流的,大打出手。也有仅仅为一个铜钱便拿自己祖宗向天起誓的。这座城,男人抡起拳头互相喂拳,女人相互谩骂揪着对方头发。
沈清文在看戏的人群里淡淡一笑,这人群里头正坐着一风足残年的妇人,她坐在地上大哭,说自己那没有良心的儿子带着自己棺材钱跑了。她老了,不知道哪一天就走了,想到自己死的时候没人发现,没有人给她哭丧,没有人给她送葬,没有人给她烧纸钱。她就伤心,就想哭,所以她就坐在街上大哭。
伴着这老妇人的哭声,这座城更加热闹了。
不知不觉已到了中午,沈清文寻了一别致的茶楼。坐在茶楼里要了简单寻常的茶,沈清文自己泡着茶,听着楼上传来的幽幽小曲。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这琵琶曲凄凉,当真如这寒冬冷风,听得让人打心底里升起一凉意。不远的一桌人家就有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哭着说着,自己已连续三次落榜,今年要是再落榜,他便只得回家讨个无趣职业,庸庸碌碌过一生。旁边随行的人一见男子这凄惨模样,赶紧好言相劝,他们眼里闪着幸灾惹祸的光芒。
沈清